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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腾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坐在对岸的企鹅 第十八节 回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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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自：(fybclP0G8g).
我没阿维那么无聊，不用那么拐弯抹角，我只是缅怀企鹅而已。
摘自：(s0WWpwaNYOOqD77).
默念了三遍“上苍保佑遇见了企鹅的人民”，然后我缅怀完毕，准备继续游荡。
摘自：(1AMmwNvodw).
“葭……”
摘自：(7HFPPwF0ikKC).
有人在背后这么叫我。
摘自：(BLxqwyi0R79SPh4d).
我回头看，灯光之外的角落里，一个女孩的影子，背着吉他，长发随意地散落下来，被微风吹得飞扬，遮挡着些许落寞的眼神。
摘自：(JfoIgw0vCQFPwzoMcxj).
我知道你还健在啊，我不是故意缅怀你的，我是在缅怀曾经发生的事情，以我上主之名，祛除一切阴暗，光辉普降大地，盛世即将来临，安息吧，游荡在冥河彼岸的迷途灵魂，安息吧，阿门！
摘自：(GCdgL6ZklxHmajPt).
宠物猫依旧向我走来。
摘自：(O85xv4RG8hejSBa4uo9).
即使我默默祈祷着，她仍旧肆无忌惮地向我走来。
摘自：(lxUXCkdgnZw4y).
又喊过了无量天尊和释伽牟尼，还是没有效果，所以我确定，这是实实在在的宠物猫，而不是被我的犯二所勾引出来的怨鬼游魂。
摘自：(46M8Z1AnFKich).
于是我这才安静下来，调整呼吸，拉直衣角，咬住嘴唇，双脚并拢，挺胸收腹，目光平视，气运丹田，声若蚊嘤，回答：
摘自：(mFF0Zntgtxj).
“早上好。”
摘自：(FgybZKn9iklVOQr8eC9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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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自：(pan0NFsQh3).
“嗯，好。”宠物猫头，举手投足之间都是落寞的痕迹。
摘自：(IKgbN4mJ7P2VJi9Jgc1).
“你怎么，今天想起来我们学校了？”
摘自：(sF7aBYrq6wGySWxTshch).
“路过，来看看。”
摘自：(Z7WAIeN2keYiys).
“哦，挺好的，还是。”
摘自：(IDOK6Ub9D1Ksiv).
我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摘自：(qaFUsAyfVLwB2zy).
“你们学校……以前……两年前……当时的演出……”宠物猫低声念着，我只听见了其中的几个字而已。
摘自：(yEwbdypBHv4yJRU9w).
偷偷计算一下，确实是在两年前的这一天，我在演播大厅碰到宠物猫的。这么说来，我怎么没有想到呢，竟然还自诩是记忆力超级好的水瓶座，看来以后不要跟别人吹，自己找个旮旯躲着就可以了。
摘自：(G9ntXwhXtfAvq0gIyzMG).
“是啊，还是，挺好的。”
摘自：(Dwc2s78MbWC35TGoO).
我怎么就会说这一句啊！
摘自：(K14jc5Y9XG0ZMb3YQqBG).
“对了，你还弹琴么？”自己念了一阵，忽然宠物猫抬起头来大声问我。
摘自：(vVTh1Z5PWn).
“啊，这，”被她的声音吓到了，我愣了两秒钟，才想起是要回答的，“这个，弹，还是在弹的，弹，挺好的，还是。”
摘自：(oyNbC5ttic6bIpGx).
“那，”宠物猫扶了扶肩上的吉他，“我们去找个地方弹琴吧。”
摘自：(w3Etn3lP4VB9qH38OOI).
“好吧，弹琴，挺好的。”
摘自：(4tuTujHqjETS7).
为什么觉得今天的宠物猫相当怪异呢？
摘自：(zxmuakkpRqi9laJJQo).
女孩跟在我身后走着，飘忽的脚步就像让人想起了段誉独步天下的轻功。
摘自：(TvdlBXWTn0cYxz6P).
路灯下颠簸的影子……沉默中凌乱的话语……还有夜风里淡淡的酒精……
摘自：(2Z4CmVNe0TJVeRrpYh3).
酒精，没错，又是酒精！
摘自：(LTTBaQTW9AozouQzanfy).
我想我已经明白了。
摘自：(vNJAYLZE8i).
和当初那个秋夜一样，被酒精侵染的宠物猫，想要压抑又想要诉说的女孩，寻找着一个平衡，来释放自己。
摘自：(BVC4hu9pc7HF).
嗯，按阿维的话来说，酒精，精美，美国，国企，企鹅，哈哈哈哈，万事万物都是和企鹅有联系的，谢谢谢谢！
摘自：(8YuEXvLpKS7V5MOE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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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自：(fslVIuDLwCCRM5ad5zCi).
我带着女孩，来到生物楼旁边，那片我曾经天天赖在上面弹琴和睡觉的草地上。
摘自：(ZnbUwpJsvj).
“你知道吧，这片草地，有个名字，叫‘古战场’。这是有典故的，因为有一次，我和阿维、咴儿还有獾子，在这儿打牌，有一群幼儿园的小朋友出来散步，经过，一个小孩到叼着烟的獾子面前，说‘你教我抽烟吧、我都会嚼口香糖了’。然后，幼儿园阿姨就教育小朋友，坏孩子才抽烟，结果那群小孩认定我们是坏孩子，要把我们赶走——所以，跟小孩发生过战役的草地，被我们命名为‘古战场’。”
摘自：(6u5nP9SeA8VY).
我拼命找着话题，来驱逐彼此沉默带来的压抑气氛。
摘自：(AyWYv0ve0Tkdsm9i).
而宠物猫似乎根本没有在听我说，而只是用一双落寞幽暗的眼睛，直直地看天空。
摘自：(vyOHztDsbEuh).
“喂，你还好吧？那什么，你不是要弹琴吗，就在这儿弹吧。”
摘自：(2CGifvgsJqTwVtMlO).
像是被我打扰后的不满，宠物猫转过头来，大口地呼吸着，用杀人的眼光盯着我。
摘自：(pksMyCi7C2ylY2jJq).
“我不弹，我要听你弹！”
摘自：(XLicGSEHSJQ).
于是乎女孩说着把琴扔给了我。
摘自：(4SbFZCNsXxuyV).
我皱了皱眉头，看着绝对不正常的宠物猫，抱起了吉他。
摘自：(yW5gFDrsvjTOacghe1).
吸取了从前的教训，我决定只弹搞笑的小品。
摘自：(TTU87g3V24NEmBDn).
调了调琴弦，然后我用已经有笨拙了的手法，弹着，唱起来：
摘自：(2nLoQeUhNMkB4TZXmTn).
“我们的祖国是花园，花园里花朵真鲜艳，和暖的阳光照耀着我们，每个人脸上都笑开颜……”
摘自：(yOBOYvfR3vBlJ).
就在我还没唱出后面那句“娃哈哈呀娃哈哈”的时候，女孩伸出了右手，按住琴弦，打断了我的歌。
摘自：(gmtYlaDYkgoust).
“你干嘛唱这个？”女孩盯着我，用有不满的目光。
摘自：(ZTl9IQ17C2aEcx).
“这个，是吧，挺好的，嗯，你要是不喜欢，我换一个。”
摘自：(Hqdi6wodVNWNVA).
于是我换了另外的一首歌：
摘自：(Cr519QvrXy).
“眼睛瞪得像铜铃，射出闪电般的机灵，耳朵竖得像天线，听着一切可疑的声音；你磨快了尖齿利爪到处巡行，你给我们带来了生活安宁；啊哈哈，哈哈哈黑猫警长，啊哈……”
摘自：(v6YULVU6immpWmUA3).
“葭！”女孩的拳头捶着草地，大声喊，“你成心啊！”
摘自：(3vOkScgGx6E).
“我，没有啊，不是，你别生气，是吧，这个……”从没见过宠物猫的情绪这么外露，所以我有慌了手脚，现在恨只恨乱扔废弃物的道德败坏者，因为女孩随手拎起了地上充当凶器饮料瓶子，而我还没能练就空手入白刃的功夫。
摘自：(l7HmSz0ymSFvnIAG2jJ2).
“让你弹琴，当然是要你弹民谣的！难道是要你弹儿歌吗？”
摘自：(61wlGufglz).
“儿歌？哈哈，是啊，儿歌挺好的，我还会弹《小松树》呢。”我打岔，犯二，试图把氛围变得轻松一。
摘自：(b8pOZdo2qnYB).
“民谣！”女孩依旧不放下手里的凶器。
摘自：(HbioGf32Y0nR41yKS).
“民谣。”无奈了，我叹口气，民谣就民谣吧，我又何尝不想唱唱民谣呢，只是怕这个晚上的气氛又会变得难以收场罢了。
摘自：(209f8RDvuShIfpV).
迟疑了一下，A调还是G调，记不清了，随便吧，我想着，省略了前奏，直接弹唱了起来：“相遇时就为你唱首离别歌，如果你在一开始就已经明白我，我不愿把你爱听的一一都说，就像你不愿见我在人群中落寞；你是怎样走的你就怎样忘了我，别让回忆拥挤在你平静的生活，快乐的日子以后会越来越多，这么走着想着心里就不会难过……”
摘自：(W01YabLJwDr).
颤动的琴弦…手指被摩擦的灼热感觉…黯淡的星光…远处阵阵传来的热闹…乙醇的气息…草的柔软…树影的斑驳…歌声里的无奈…滑过鬓角的汗水…微凉的风…耳畔的声音…还有…女孩模糊的眼睛……
摘自：(fKS1azEClqs8dpxmN8AH).
她说：“葭，你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摘自：(ZEIZYuKjk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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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自：(6LBshdT6pVLd).
“什么？”
摘自：(omuthAMXdI).
“你是个善良的人。”
摘自：(utnWAjVJiwr3).
“……”
摘自：(M4gYAHPB8j).
善良又如何呢？善良只能用来在某一个初夏的夜晚，笨拙地企图安慰别人罢了，无论是两年前在电话亭里，或者两年后在名曰“古战场”的草地，当夜的迷幻消退了，我们还是会回到各自的轨道上去的。
摘自：(Sa0rTqYnc87R).
“这个歌叫什么呢？你来教我弹吧。”
摘自：(oe23AsBnKTv8ZNBeS).
女孩说着，坐在了我的左边。
摘自：(wISkkqtIwD34G6WNVZ3).
“嗯……”我把琴递给女孩，“很简单的，和弦就是G，然后Em，然后……”
摘自：(40IJrHOjLlkNmB).
“不，我要你弹给我看。”
摘自：(YaAsv2WxN7).
我摇摇头，重新弹起了刚才的歌，轻轻的拨弦，低声地哼唱着歌词；女孩就在我的旁边，支撑在草地上的手臂蹭着我的左手，而沉重的呼吸声则反复地侵袭我的脸颊，带着酒精的刺激，带着草的清新，带着风的凉爽，还有女孩挥之不去的落寞。
摘自：(5htVOK6jSU8j).
没错，始终都是那么明显的，落寞。
摘自：(zllwvLIjrGwz7reo).
我弹完一遍，停下来，不再说话。
摘自：(UicnVokMWpqpiQB).
“没学会，你再来一遍吧。”女孩赖赖的声音，“我要学。”
摘自：(3M4FGmb9I0XmZ9X5QL).
“算了。”我把琴放在了草地上，然后抬起头，看着天空，缓缓地，说出了在心里酝酿了很久的话，“你不要这个样子了好不好？你知道你现在的模样，让人看着多难过吗？会让别人为你担心的。”
摘自：(nKTv8ZNBeSRcbxka).
“别人？担心？”女孩笑了笑，“谁？为什么？”
摘自：(ueKNRXFWZCo0SOGKZEI).
“我就很为你担心！如果咴儿啊、澎澎啊、那些关心你的朋友看到，也会为你担心的。”
摘自：(PcBEizgpvliZ5d4Q5).
女孩听着我说话，没有反应，保持着固定的姿势，坐在草地上，两只手支撑着身体的重量，头低垂下去，长发从颈间滑落到胸前，凌乱的，散落着，沉默无语。
摘自：(a0rvIcST25dQgCqX).
“如果你碰到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来找我们的，因为我们是你的朋友，有这份义务。”天啊！我怎么说出了这样的话啊！前两天还是阿维一起，对出现这样对白的小说和电视剧嗤之以鼻，大骂作者是寇准的同族，从小喝醋长大的，怎么怎么，竟然也轮到我醋酸泛滥了？
摘自：(u8im0OumwN8Gr2M).
然而女孩还是不说话，我只好让PH值继续小下去：“但是你不要这样什么都不说，自己喝闷酒，然后把自己包裹在壳里。就是这个样子，最让人为你担心！”
摘自：(p805d9BAyyg).
“担心吗……”
摘自：(II37dwutnli6q3pz6Vi).
女孩念着一些不完整的词语，甩了甩额前的头发，扬扬嘴角，笑了起来。
摘自：(g0SwkMQ4C4zP7y).
凄美的笑。
摘自：(YGKGHsdaUPmZPB).
因为女孩的眼角，挂着很明显的泪痕。
摘自：(GdCQ59BidA99zF).
“你是好人，知道吗？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你都是个好人。”
摘自：(oLuZrOYpvlUiiJK).
女孩说完这句话，就撤掉了支撑在草地上两条手臂所承受的外力，在我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把全身的重量都轻易地靠在了我的左肩上。
摘自：(jLlIv97Dx74).
我的衣服轻易地变得潮湿了。
摘自：(pSebORfpCUINN).
我可以毅然起身，把女孩独自留在草地上，然后不回头地走开，以报当初她选择和咴儿在一起时给我的打击，聊解心头之恨；或者，我也可以向左微微转身，把女孩拥在怀里，说一些安慰的话，放任女孩哭泣，然后趁夜黑风高，鸟静人寂，山偏路远，草浅林深……
摘自：(9q7lbxCwUFuXw).
但是，宠物猫说我善良，所以，我必须善良，我只能选择其他的方法。
摘自：(fUXDVvuSGp2UeX1O).
“喂，猫猫，你还好吧？那什么，要不然，还是，我把你送回去？”我试探着问。
摘自：(noOVFtles0xQVf摸P8g).
“回去？回什么地方？”
摘自：(VPEkNKHOHRPAB).
“呃，你不是，现在，住在，咴儿那里吗？”这句话我说得很不顺畅。
摘自：(Dmwuaq6VZDBKk).
“咴儿？”女孩的脸上又出现了凄美的笑，“别提咴儿，他是猪头！”
摘自：(9qo6QrIVyp11AMmwNv).
“喂，你们，他，不会吧？”
摘自：(tnfWh5ko49UQLbJD).
“他…他要是能像你这么善良…他以为他是谁…我们只是一起合作的…你说我为什么要…他的狐朋狗友…凭什么让我去陪笑…那群…都是猪头…别跟我提他了……”
摘自：(Ol6NIGVRzROGXA7).
“可是，”从女孩断续的话里，我大概能猜出发生的事情，“可是，我想他一定也不愿意这样吧，不得以的。”
摘自：(JmXvM147BCY).
“什么不得以！他就是…以为自己了不起……”
摘自：(PtQY6KcRGqCcs).
我知道我再说什么都是枉然的，所以只能把左边的肩膀贡献出来，任由女孩随意地灌溉，然后，就只剩等待，等着酒精的作用消退，等着女孩再度变回那个压抑自己情绪的宠物猫去。
摘自：(x1I9spzYYbomb).
我知道她一定会变回去的。
摘自：(35AJ9rdYwXNBqtjdzj).
摘自：(n2rAz5Or3GHsCSGj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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