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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腾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擒妻

38-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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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8

    “吹你个头!”于胜男没有一领情的意思,话说的不留一情面。龙腾小说 ltxsba.com

    连澄有些意外,不是他敏感,而是她从来就没有对他说过重话,这还是头一次,便是扯开笑脸,“大姐,武烈让你受气,可不能对着我也发呀?”

    他要不提起武烈还好,这一提,让她更是火大,目光尖利地瞪着他,那种神情,都像要冲上去咬人一样,“你是不是也知道傅伯胜也是我的谁?”

    要是他不知道,她就把自个儿脑袋割下来。

    她父母是飞机失事,要说起这个事,还得从她父母吵架开始说起,她所得到的消息,可能是因为她母亲与傅伯胜的关系叫人怀疑,她母亲前脚上飞机,她父亲就追了去,结果双双飞机失事。

    她不待见傅伯胜,就是迁怒,但是从没有想过她不是父亲的女儿,她与于家人半血缘关系都没有,所有的人似乎都知道,就瞒她一个人!

    “他是你的谁有这么重要吗?”连澄知道这事情是遮不住,偏偏是家里头那位外公大人一定要瞒着,将人家的女儿当成长孙女疼爱,要他说,这也没有什么,错就错不应该维持这种关系而让他让步。

    于胜男那目光真像是看外星人,“要是他与无关,你昨晚会说那样的话?”什么落荒而逃,她真是觉得自己太笨了,早知道当时就给他好看。

    他耸耸肩,到是不以为然,“我要是喜欢,不管是不是什么表姐表妹的——”

    “够了!”她满腔的怒火瞬间熄灭,变的沉静如冰水,再也激不起一波澜,声音更低,似乎就藏在喉咙底,怎么也是出不来,“当我没问,你别烦我,我现在看到你的脸就觉得恶心。”

    她说的很平静,问他就是个错误,连澄是什么人,她哪里能不知道,就自己骗自己罢了,当然,她最后还是忍不住捅他一刀。

    连澄刚推开车门,她就已经拦住辆出租车走,他不得不退回自己的车子,看着车子远去,眉头紧皱,她的话可太伤人了。

    连澄是个什么人,他是最自恋不过,这还真不是别人能发现的,就是与他处的最好的人都没怎么发现,现在让她当面说了“恶心”两字,别提有多糟心了。

    但他没追,这一追会有什么后果,他更清楚,靠在车里,懒懒散散,希望给她时间,让她自己想通。

    反正,他早有打算了,不表姐弟,就行了吧!

    “想不到你这个人这么卑鄙。”他还没坐上一会,车门就让傅静拉开,她到是熟门熟路一样,坐在副驾驶座,一派悠闲地拿着手敲他的肩头,“长得好看的人都是有刺的,这话还真是不错。”

    “这话她以前常说……”他到是不介意,眼里的神色让人难懂,又仿佛是一种对往事的留恋,“你永远都不会是她——”

    这话戳疼了傅静,年轻的脸庞,带着几分不服,“不是就不是,我又不稀罕成为她,我只想要我自己的武烈,管他什么年轻还是年老什么的,我永远都不会是于胜男!”

    傅静是个霸道的人,自小就是娇养成的,脾气更是大得很,但不是个笨人,她头一个看不起的就是于胜男,把武烈都当成她手里的小狗了吗?

    “……”连澄无语。

    就算她像,他也觉得不是,最后的话到是说对了,傅静永远都不会是于胜男,所以得不到武烈的心,这就是现实。

    而他?

    他也不是武烈,注定只能是一场空。

    可是,他不甘心,现在的他们没有一距离,更没有阻碍,只要她离婚!

    “武烈一个人在上面,正是空虚无聊寂寞……”他话说到这里,算是说的明明白白了。

    傅静也不是笨人,这话一听就明白,这种时候才好下手,她要武烈明白,于胜男能他的,她一样也能给!

    “不用你多说,我自己有分寸!”她露出嫌弃的表情,一脸自傲,“真叫人看看咱们钢琴王子是什么个嘴脸!”

    到最后,她还不太识相地埋汰他。

    连澄的脾气好吗?

    别人看来那就是明晃晃的好脾气,谁都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他的指节敲打着方向盘,有一下没一下,那手指真是漂亮,要说一句俗的,就是艺术家的手,修/长纤细,骨节分明,黑白琴键间游走,能让人甘心成为他手指底下的黑白琴键,任由他来弹。

    当然,于胜男不想去猜测连澄现在正在做什么,她没空想那个玩意儿,至少现在不想,连澄的那些话,她都丢到脑后去了,如果她十八岁时还可能高兴,现在,她是一波澜也没有。

    再好看的脸,也不能激起她半心思了,她的心——

    她的心再容不下别人。

    仿佛现在才发现这个事实,让她举着方杯的手一滞,神情更是有些怔忡,抬眼望向坐在对面的景灿灿,她不由露出笑意,“你说这蛋疼的爱情,这是什么东西?”

    景灿灿让人给逮回去没少折腾,接到这位的电话到是硬撑着爬起来,脸上还戴着特大号的墨镜,挡住她巴掌大的小脸,耳朵垂下长长的耳坠,手指握着酒瓶子,豪迈地以嘴对着瓶口,“用杯子太麻烦了,还不如这个!”

    她到是豪迈,让于胜男却是不屑一顾,“你酒量好,也不用激我,要是喝多了,看陈烈饶得了你!”

    一提到陈烈,景灿灿的动作就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一脸的无奈,“大姐,你别扫兴行不行,也就是那个禽兽,叫人都没有个安睡的时间——”

    她到是听沈科一说,就赶紧上手,天性里就有那么捉弄别人的性子,这年头,演员时间长了,都带了个面具,好不容易凑着个机会,她就拼命往前赶。

    “你这是抱怨还是冲我发牢骚?”于胜男说的很淡定,其实她心里很郁闷,要不是跟景灿灿挺合得来,估计现在就只有她一个人喝闷酒,“要不要我打个给陈烈,叫他少折腾你一回?”

    景灿灿不干了,把酒瓶子一放,整个人都赖在她身上,撒娇般地说道,“大姐,你这是取笑我呢!”

    “真是个坏丫头!”于胜男这样说,任由她靠着,也不推开人,径自喝酒,酒是香,落入肚子还是酒,让她的脸发,“我想跟武烈离婚了。”

    这还是她头一次对别人说出这个心思,声音有些幽幽的感觉。

    景灿灿一愣,人到是坐直了些,“武烈是不是惹了你?”

    她问的直白,这种事只能是往武烈那边想,谁不知道武烈娶这位大姐,那是花了老多心思,这瞅着都结婚两年了,能让大姐提出离婚,这得有多大的事儿?

    她心里急,真不想看着他们离婚。

    “他到不是惹我了,而是隐瞒了一件事。”于胜男也不打算隐瞒,在景灿灿的面前没有什么瞒的,“看着老实,骨子里最狡猾不过。”

    这后面的话景灿灿到是认同,像他们这样圈子里长大的,哪里来的老实人,就是真的有老实人,也就是武烈这样的,表面老实。

    “你真是这样子,他还不得哭死?”景灿灿可没忘记武烈是个什么性子的人,说出的话纯粹是玩笑,“大姐,你真要离,是铁了心了?”

    此时,包厢的门被从人外面推开,走进来着黑白制服的少爷,就一个,他径自走到于胜男的面前,半跪在她的双腿间,双手拿起精致的酒瓶,为她的方杯蓄满酒液。

    这动作,让景灿灿不由往旁边退了些,眼神带着几分好奇,在于胜男的面前,她早就收起在外头大明星的气势,看着于胜男的手抚过那少爷的脖子,让她不由有些心惊。

    “大、大姐,你这样不太好吧……”她试着劝一下,就武烈那个性子,要是晓得大姐的手碰过别的男人,而且是这种亲昵的动作,大姐他到是不敢惹,她这个同在一起的人,肯定得倒楣,“就算是要离婚,也没、没必要……”

    到是于胜男收回手,一脸奇异地看着她,“你的脑袋里想什么?”

    那少爷也是一脸奇异地看着景灿灿,大明星的脸,就算是大号墨镜挡着,也能叫人认出来,谁也不能说出去,这是他们的规矩,客人的**,不许透露一句。

    景灿灿的手触过自己的鼻头,“你不是想那个吗?”

    “想你个头!”于胜男的手立即给她一个爆栗子,“这里是我的地儿,我给我手下的人整一下领子怎么了?”

    “男色”,是本城最有名的高级俱乐部,比起“天涯海阁”都是招待男客为主,这里招待的全是女客,这里的人手全是她一手训练出来,与沈科是有合股。

    景灿灿还真没有仔细看,一听她这么说也算是放下心来,“对了,那个尾尾最近怎么了,好象从医院里醒来后就变了个人。?”

    说到尾尾,或者说末末都行,尾尾是大名,末末是小名,是武烈的妹妹。

    于胜男耸耸肩,“最近挺好,至少不会让家里两老人担心。”

    要景灿灿来说,这两兄妹就是个死心眼的,都是一棵树上吊死的家伙,不愧是兄妹来的,武烈还好一,虽然现在大姐要离婚,但总归是让武烈得逞过的,说到廖尾尾那家伙把她自己都低到尘埃里去了,也没让人看她一眼。

    “大姐,你想离,我觉得恐怕也离不了。”景灿灿说的是大实话,瞅武烈那个样子,能放手,他就不叫武烈了,“除非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要是真离了,他也得让你没清闲日子过。”

    这都是了解武烈性子的,于胜男也不否认,后果她都想好了,兵来将挡,水里土淹,她早就有勇气面对所有人了,再说了,当时她跟武烈结婚没得到大家的同意,这次离婚更不需要人同意了。

    只要武烈同意就行了。

    武烈不同意也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说好是昨天更的——

    但是昨天跟主管去逛街了,居然中暑了——

    我还去刮痧了——

    这还真是————

    ☆、039

    人家说哀兵必胜,他不能不知道这个的好处,用多了也会不好使,他可不想叫她厌烦了,她的性子在她冒火时最好别凑上前去。

    “给我转院吧——”他想了下,终于做出个决定。

    陈政委站在他面前,看他的脸色不是太好,能让这位脸色不太好的,通常只有那位嫂子,这上次两个人还好,现在又闹了?

    “不是我说呀,武团,你得让着嫂子呀,这样子下去,老是惹嫂子生气算是怎么回事?”他说的苦口婆心,哪里晓得他们武团这心里多难受。

    武烈不说话,这个时候,他一都不想说话,心里想着她是不是跟连澄见面去了,是不是很高兴,他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

    这样一想,他就要坐不住了,恨不得这腿马上就好了。

    但是,他又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太小心眼,怎么就往那边想了?难道是非要觉得她找连澄才是好的?

    这种想法,让他一下子纠结了。

    咱们的武团纠结了,他心里其实最不希望她的心里有连澄,说实话,他曾经也有嫌弃过自己长的太方正,会让她看不上眼。

    “你说一个女人为什么要嫁给一个男人?”

    武烈问陈政委,态度十分认真且真诚。

    陈政委给问愣住了,但还反应的很快,人家是北方汉子,说出的话就是干脆有利且简洁,“还能是什么,你嫂子她看上我这人了。”

    “又没问你们家的!”武团加重了语气,瞪着陈政委,那个眼神极犀利。

    陈政委是个明白人,一看这架式还能不知道他在问什么,估计是跟嫂子有了问题,就来思考这方面的问题了,“武团,你太小心眼了,别说是嫂子不能忍,就是我也不能忍!”

    他来个最直白的,谁不知道他们的武团就是爱吃醋的人,就是新婚也能销了婚假跑回来部队,原因还很扯,就是嫂子跟伴郎们处的太好了,那一回,他还记着呢,要不是嫂子亲自来部队,指不定还不知道怎么样了。

    武烈那表情很难看,男子汉大丈夫,自然就心胸宽阔,上对得起国家,下对得起父母,中间还能撑着自个的小家,身为军人这方面他是很出色,走到哪里都能昂着胸膛,在她的面前,他怎么也不行。

    “我真是这么小心眼吗?”他颇有反醒的意味,“有这么严重吗?”

    “当然严重了,吃醋可以当作情趣,但不能天天揪着人家的过往,你没有过去史吗?”陈政委是拿着自己做样板,他那会没结婚,可是四处撒网,撒到一个是一个。

    武烈反驳,“我确实没有过去史,我是清清白白的给她的……”

    “哈哈——”陈政委笑了,也对,这位就是这么“清白”,这话得女的来说才对,怎么就从他嘴里说出来,让他一下子憋不住笑意,“嫂子那人我也算知道一,跟你结婚都两年了,要是真不想跟你过,早些年不可能与你结婚,你何必揪着不放?”

    再说了,他还有一句没说出口,就是看着嫂子也不是那种人,就是性子傲一,出自那样的家庭,性子傲一也是能理解。

    武烈一听更没有底了,结婚这事儿他最清楚不过,就是诈了她一回,他主要是心里没底气,总觉得她全是让他给算计了,根本没有真心想跟他一起,是逼于无奈,以至于他一直是心里不安。

    他就是不确定,这些年来她的心里是不是还没有他?

    当然,不管答案是否定的,他还想同她在一起,就算她不乐意,他也得缠她一辈子。可是答案是肯定的,却让他不敢相信。

    他的心情就是这么纠结,又不肯全部说出来,只能闷在心里,伤势恢复的不错,已经取了石膏,他知道她去了哪里,在哪里待了多长时间都知道,更别提是跟什么人在一起了。

    没有连澄,这让他有些惊讶,甚至是有些反醒,也许是他想错了吗?

    独自一个在医院里,武烈将他与于胜男的事从头到尾想了好几次,说是有几次,他自己都说不清了,反正就记得一件事,那天酒会,连澄说了些话,把她吓着了。

    也许——

    她真是没有那种心思?

    一想到这个,他就想把自己给人道毁灭了,比猪还蠢这说的就是他自己,那么多年都没想明白,她要不是对他太容忍,怎么可能让他跟她在一起?

    他问自己,问自己这个问题,最终得出了个让他自得的结论,他老婆是那性子他是最清楚不过,恐怕这世上她最容忍的人就是他了,想起他对她做的那些事,她还能容忍住他,简直就是他的幸运了。

    总归是现在,他真想揍自己一顿,闹什么别扭,就知道闹别扭,气性太大了,现在搞的她要离婚,全是他的错,全是他一个人的错。

    “武烈,你恢复的不错呀。”

    武烈最讨厌有人打扰他,这声音,不用回头,他也知道是哪个人,对于这样的人,他一向是容忍度为零,索性转头就走,脚是能下地了,走起来还不太利索,过段时间就能恢复正常。

    傅静是巴巴地来这里看人,可以说得上风雨无阻,这半个月一直过来,就是家人劝她,刀也劝不住,她都跑来,就算是看武烈的冷脸也不在乎,喜欢一个人就得全身心的付出,这道理她懂。

    “你干嘛老是对我这样子?”她不乐意了,自小都是家里人宠大的,哪里受得了这么被对待,再说她根本不觉得她自己有哪里比不起于胜男,武烈不喜欢她,简直就是天理不容的事,“武烈,你看看她都没来看你,你干嘛要对我这么冷淡?”

    这就是想当然的想法,就是武烈也未必逃得出这个怪圈子,他的想法就是像他这么优秀的男人才能配得他老婆,别人谁都配不上,就算是连澄,他的条件再好,在他眼里就长得好罢了,这也许得怪罪于他的小心眼,忍不住将连澄的形象矮小化。

    “你也看得出我对你冷淡了呀?”武烈冷静地面对她,那张平凡的脸,透着一股军人的威严,那是在部队常年所形成的,容易给人一种压力,“我天天看到你,都觉得自己老了很多。”

    他说的不怎么给面子,任何女人,除了他老婆跟老妈还有妹妹,别人都不想太给面子,这面子给了事小,要是有什么误会就事大了,傅武两家也算是有来往的,小时候到各家玩也是有的事,他就不明白了,这傅静看上他哪里了。

    “要是她来看你,你是不是得说年轻了?”傅静也不伤心,这种话她听的多了,现在一听都是麻利的了,索性漾开笑脸,硬是将自己凑上前,“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你说的还真是对了。”武烈不打迷糊仗,在外人面前从来就都说一就一,反悔什么的从来不曾让外人见过,而傅静自然就是属于外人这一范畴,“既然知道你还干嘛还要说,这不是自找没趣的嘛?”

    “我就是喜欢你,我喜欢你是我自己的事,你用得着这样子冷脸对我吗?”傅静可从来没有见过他用这种表情面对于胜男,尽管她说自己一都不想跟于胜男相比,可有时候还是忍不住计较起来。

    这句话,到是让武烈一滞,不是他对她生起几分同情,而是同病相怜,他不想理傅静,但是这话让他想自己的处境,心里五味杂陈,可他从来都不是能沉湎于一时的情绪里面,他早就有了准备。

    不管怎么样都好,老婆他是一定得劝好回来的,一天不行,就一个月,一个月不行就一年,一年不行就几年,他又不是没试过,耐心什么的更是不缺。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他冷冷的下命令,极为严肃,没有一转寰的余地,“傅叔说了,你已经订婚了,还是准备你的婚礼去吧。”

    且不说他对傅静真没有起过一心思,就是注意到女儿的不正常举动,傅家的人早就是跟武烈说过傅静订婚的事,虽说是自己女儿巴着人家,但还是怕出什么事。

    傅静却是会错了意,满眼惊喜,“你是不是因为这个才不理我的?”还没等到武烈说话,她就自顾自的猜测下去,还有眼睛有鼻子的猜测,“那就是想巴着我家上任的人,我才看不上眼呢,我是真心想跟你在一块儿,就算是让我让着于胜男我也行!”

    这简直就是浑不知耻的话了,就算是武烈这样子在于胜男面前都不要脸皮的家伙,都觉得自己没有耳朵听下去,一看周围的目光都好奇的投过来,他不由心生恼意。

    “你这是算什么?”他怒问道,“别说我老婆了,你就算是乐意,我也不乐意!”

    话说这里,他平日里的耐心一下子全没有了,真不耐烦应付她,这话要是他老婆对他说那得有多好呀,当然,他哪里舍得让老婆在别人面前受委屈,天大的风雨,他都会来挡着,不让她受一下风雨。

    傅静几乎是豁出去吼的,那一吼,伴随着别人鄙视的目光过来,让她年轻的面皮一下子臊,还是不肯面对现实,愣是站在原地,固执地看着他远走。

    可是,他没回头一下,让她的手紧握成拳头,牙齿咬的死紧,不肯松开,脸涨得涨,让那张漂亮的脸蛋显得更是晕满脸飞,这是恼的,再加上羞的。

    作者有话要说:很抱歉——

    我是来道歉的——

    关于更新的事-

    我想说我说过很多的——

    但是我外公这就几天的事了——

    真的很抱歉——

    这一章是我昨天半夜回家码的——

    我外公八十一了——

    其实年纪看看也挺大的了——

    但是我看着他瘦成那样子,昨天差儿就过去了,幸好缓过来了——

    其实我们都知道这就几天了——

    还是放不下

    我有空就会更新,至于日更我想也许有时候的话我会努力

    ☆、040

    “大姐,你用得着这么早就叫我起床了?”景灿灿满脸的困意,一副随时就能睡过去的模样,她大大的打了个哈欠,也不注意自己的形象,反正是在俱乐部里,她喝着饮料,试图让自己的脸看上去清醒一。

    坐在她对面的是于胜男,让她大跌眼镜的是面前摆放的是牛奶,她是不喜欢喝酒,没办法才会试着沾一酒,没想到大姐也不喝酒了?

    于胜男对她好奇的目光视而不见,一条腿交叠在另一腿上头,细高跟的鞋子,现在更是换成了平底鞋,要是站起来,一下子就看到这海拔低了很多,“我这不是没事干嘛,家里几个都是有事要忙,我不叫你,还能叫谁呀?”

    这话说的理所当然,她喝着牛奶,一都不在意别人的目光。

    景灿灿不太雅观地趴在桌面,眼皮重的快要睁不开了,她真想找个地方补下眠,都怪陈烈那个老男人,简直是把她的腰都要弄断了,想起报复的事,她又觉得没戏,毕竟景家在陈家面前还是得罪不起的。

    “你说我是不是走楣运了呀,怎么就这么倒楣?”她有气无力地说着话,神情都蔫了。

    于胜男不置可否地扬扬眉,将牛奶喝了个干净,又让人送上一杯,仿佛那牛奶是世界上最好的东西,“怎么了,你说来听听,也许姐姐我能替你解决了。”

    那态度漫不经心,仿佛牛奶在她眼里才是第一重要的东西。

    景灿灿可不敢说,她的事情,简直就是一场苦逼的事,不是她自己说,这还真是一团乱麻,她不想掺合别人的事,别人非把她揪进去,“你要是真能替我解决了就好了,”她叹气,“造成事实了,我还能怎么样,总不能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对了,武烈最近恢复的挺好,大姐你不是要离婚吗,怎么不去跟他谈谈?”

    她把话题从自己身上引开,不想再聊自己的事,那是她心中难以启齿的事,想到陈烈那个男人,她的身体都忍不住颤栗,也不知道是快乐还是害怕,她说不清楚。

    于胜男其实讨厌喝牛奶,她一向不太喜欢喝这种东西,低头瞥了眼自己的小腹,她的眼神有些深,却让人看不出里头藏着的是什么,她知道武烈已经好了,都一个月没有见过面了。

    她知道他在哪里,却是从来没有想过要去见他,或者是谈离婚,她的心在游离,总是不在状态里,被人一问起,心像是被高高地悬起,有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意味。

    她寂寞了——

    对,就是这个样子,她真是寂寞了,节假日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甚至他冲她闹小脾气的样子,仿佛有些东西一下子没有了,她很不适应。

    “你说连澄好看不?”她用吸管搅拌着牛奶,一手支着下巴,嘴里还残留着一叫人不易察觉的腥味,让她的胃有不太舒服,眉头微微皱起,“你说他好看不?”

    景灿灿那眼神都透着几分诧异,然后将脑袋凑近她,“大姐,你别跟我说真想跟连澄在一块儿?”连澄是真好看,这她承认,但是那么好看的人,看上去就像圣物一样,只可远观的,别去靠近。

    “好看跟在一起有关系吗?”于胜男笑道,胃里一阵翻涌,让她努力地压下去,“你说这个有关系吗?”

    “我觉得是没有关系,可是武烈会这么觉得,他肯定得担心死了。”谁都知道武烈对这位大姐有多上心,而且是爱得太深,景灿灿说的是实话,她喝一口饮料,人懒懒地瘫在那里,对别人投过来的好奇目光一都不在意,“大姐,你是不是有了呀?”

    她是个演员,而且是最好的演员,观察更是仔细,瞧见大姐的视线曾经落在她自己的小腹间,那种目光,她马上联想起一个事来,赶紧就问出口。

    于胜男一脸不在意,她抿嘴想将牛奶喝入嘴里,那种味道让她的胃一紧,差就将胃里的那都吐出来,让她的脸色一下子很难看,“让你猜中了,我想我不需要给你什么奖奖励了吧?”

    景灿灿就是那么一猜,也没想到她真是猜中了,嘴巴张得成个“O”字型,“你真、真有了?几个月了?”

    她一问,声音都有颤抖了,不敢想象武烈听到这个消息会是什么个样子。

    “这种事还能是假的?”于胜男将牛奶推到一边,趴在桌面,也不需要什么样子,面上虽然还是淡淡的,到是透着几分让戏谑的意味,“都一个月半了,还能有假的吗?”

    景灿灿真是无语了,这人都怀孕了,还看上一副没有什么事的样子,让她真是开了眼界,“那你还离吗?”她想了一会还是挤出个话来。

    “你觉得我还能离吗?”胜男长叹一口气,这孩子来的太不是时候了,“要不,我一个人把孩子养大了?”她反问。

    景灿灿一下子精神了,她看着对面这位大姐,真是觉得这世事真是无常,要是说起来也算是武烈的机会了,“这怎么成,就算是你想这么做,估计你们老于家上下都不会同意的。”她说的是实情。

    “什么是老于家不会同意的?”

    谁知道突然间插/进来个声音,那声音透着清冽的味道,又是带着笑意,都让她们同时回头,看见一张极美丽的脸,那是男人的脸,却是比她们都要好看。

    那是连澄。

    于胜男微微坐直身体,双手搓了下自己的双肩,看着他落座在身边,“你今天没事?”

    连澄微微一笑,算是同景灿灿打过招呼,伸臂揽在胜男的肩头,亲昵地靠近她,“大姐,今天想吃什么,我来做。”

    还没等胜男有什么反应,景灿灿到是一脸吃惊的表情,在所有人的眼里,连澄就是个不食烟火般的人物,现在还说做菜,简直让她反应不过来。

    胜男笑笑,比起在武烈面前的冷静,她现在看上去心情极好,没躲开他的手臂,“我不挑食,随便吃就行了,你随便做吧。”

    这种场面让景灿灿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两个人是在一起了,不然怎么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好象两个同居在一起的人般,那种亲昵感,让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她看着大姐跟连澄一起走,连澄那样子还小心地护着大姐,叫她涌起一个不好的念头来,难道说大姐的孩子是连澄的不成?

    这种念头跟大晴天窜起的雷一样,把她吓了半死。

    她拿起丢在桌面的手机,那手机屏幕都快赶得上平板电脑的尺寸了,她拿在手里,赶紧地拨通武烈的电话,谁知道,那手机是关机的,联系不到人。

    装深沉,装个头,要是把大姐装丢,叫他后悔去吧!

    开车的是麦人杰,连澄跟于胜男一起坐在后边,并排坐在一起,两个人之间没有距离,要是外人看到他们,准会说这一对极般配。

    但让一个人看到,就是满脸的怒火了。

    这就是武烈,他知道她在这家高级俱乐部,想过过见她,谁知道,竟然看到连澄来接她,这场面简直让他受不住了,要是平时,他准是不管不顾的冲上去,现在的他站在原地,竟然还能轻轻地告诉自己得慢慢来。

    “让你早出来,你不乐意,现在看看吧,大姐可是跟连澄都住在一起了,于家差都闹翻了。”沈科就在他身边,看他居然没上去,觉得很是奇怪,顺便将话说了过火。

    武烈到是凉凉地看他一眼,没有什么话,身上的军装让武烈极为显眼,站在那里,就算是长相很平凡,也成了一道风景线,那是象征铁血与威严的军人。

    他的腿已经好了,再也看不出一丝不对劲,“你应该很高兴吧?”武烈转身看着他,伸手摘下军帽,露出剃得极短的平头,五官无一不显得冷静,“算不算是某种意义上如了你的愿?”

    沈科不否认,就是笑了笑,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武烈到是懒得理他了,伸手在他的面前,淡淡地说了一句,“把钥匙给我。”

    “你别太激动,把我的车子弄坏了。”沈科还没有说完话,就让他夺过了车钥匙,看着自己的车子绝尘而去,让沈科不由摇摇头,手机却是响了,他接起电话,却是面色凝重。

    武烈开着车,追着前面的车子,速度很慢,她开的很慢,没有要加速的意思,只在后面把握着前面的车子开去的方向,他似乎是耐心极好。

    大约是半小时后,车子终于停下来,停在连澄的别墅前,那地方,武烈到是不知道,要不是跟着车子走,他不知道连澄在这里还有别墅。

    于胜男下车了,没有跟着连澄走入别墅,而是站在原地,双臂环抱着自己,下巴微微抬起,那种样子透着一股骄傲,与生俱来的骄傲。

    武烈并没有掩藏自己的举动,将车停在不远处,见她一步步地走过来,她的脚下已经是平底鞋,让他觉得有些不对劲,她向来只爱吃细高跟鞋,就是那种挺高的粗高跟也是不喜欢穿的。

    而她穿了平底鞋,看上去比平时娇小一,身上的裙子有些宽松,让她看上去更瘦。

    他坐在车里,忽然间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看着她越走越近,他的心跳的快了,那种不可抑制的快速度,让他想推开车门。

    但是——

    他没有动手。

    于胜男认得这车子,是沈科的车子,沈科的车子她都认得,可她知道这车子里的人绝对不是沈科,沈科没那么无聊一路跟上来。

    她站在车边,伸出手指漫不经心地敲着车窗玻璃,褐色的车窗玻璃阻隔了她的视线,可她知道这里头的人是武烈,心里泛起一种类似于甜蜜的感觉,却又强制地压下去,冷着一张脸,“武烈,你下车。”

    武烈摇下车窗,看着她,贪婪地看着她,明明才一个月没见,他就觉得像是过了一辈子那么久,“老婆——”

    他叫她,声音低沉,还似乎含着一丝哭音,仿佛是两个人经历了许多苦难,现在好不容易排除万难的要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心情有糟——

    ☆、041

    武烈没法,只得下车,在她的面前,忍不住低头,偌大的块头瞬间低了好几头,他试图搂住她,让她退开,也不敢造次。

    “老婆——”他叫她。

    胜男看着他低声下气的“小男人”样,有种想笑的冲动,用手轻掩住嘴,愣是止住想笑的冲动,下巴抽抬地瞅着他,“这是干嘛呢,一路跟着我了?”

    他到是不否认,本来也没就打算掩藏自己的行踪,就是不敢面对她的冷淡目光,仿佛跟利器一样戳在他的心头,“嗯——”

    回答就一个字节,简直干脆。

    她到是无所谓,至少比他强自撑着说不是要强多了,索性做出个邀请的姿态,“要不要一起吃饭,今天连澄做饭。”

    他一听这话差就说饭还是他来做好了,但是想着让连澄吃他做的东西,心里又不舒服,只好把那念头压下去,冲她扯开笑脸,目光热烈地瞅着她,“好。”

    那种热烈的目光,让她的全身都笼罩在他的热烈之光,仿佛全身都能发热,就跟小太阳一般,她到是不会不适应,他的目光一直是这样子,让她避无可避,却是提醒他一下,“等会要是觉得不好吃,可千万别说出来,顾一下咱们钢琴王子的自尊心。”

    这个提醒,让武烈听在耳里,觉得很是刺耳,仿佛她站在连澄那边,而他就只是上门的客人,不许嫌弃别人的手艺,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索性抓住她的手臂,本想冷着一张脸,但还是舍不得,那脸笑得快挤成一团了。

    “老婆,我们还是回家吃吧,我给你做,想吃什么都成。”他凑在她耳边,努力将自己的“贤惠”表达出来,好胜连澄一头。

    胜男到是不领情,一把推开他,脸一下子冷了下来,眼睛微抬,闪着冷光,“想好了没,几时跟我去办手续?”她一个月没去见他,本来是坚定的决心,谁知道,在她的人生里总会发生意外,让她真是没的说了。

    也许真是注定了也说不定,可她不打算就这么让他得逞了,那种随便什么醋都吃的架式,真叫她受不了,把她都当成什么了,不可原谅!

    武烈任由她推,不敢强硬的站在原地,瞅向她的眼睛,带着求饶,离婚,他哪里能同意,就是这些天也是恨不得她突然改变了主意才好,一看到她跟连澄住在一起,那心都慌了,真是恨透了那位傅伯胜!

    好吧,那是血缘关系上的岳父,他到底是哪里让人看不顺眼了,老于家的对他不假辞色,就是这位还没让胜男承认的岳父,也对他是看不顺眼。

    他这辈子是没有做人家女婿的命吗?

    “明天再说行吗?”他要用的就是“拖”字决,拖到不能再拖为止,放低声音,一时间,他的声音柔得不能再柔了。

    那种声音,让胜男一听就差儿起**皮疙瘩了,看着他那么大的块头,弄出这样的声音,让她忍不住想笑,又觉得不太厚道,索性自己憋着,那种气氛太让她“难受”了,憋得太难受了。

    “也行。”她回答的很干脆,自己走在前头,也不看他有没有跟上,她敢打赌,他一定会跟上来,赌个一百万也行。

    当然,武烈是跟上去的,脚步不快,就在后面跟着,跟着她进入别墅,看着布置简洁的客厅,眼皮都不抬,找了个位子坐下,就是瞅着她。

    她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身上,一直跟着她,她的一举一动都让他看在眼里,她的行动还是如常,没有丁的慌乱,没必要,她内心强大,受得了这些,“你去帮忙,坐着干嘛?”

    “帮忙?”这话让武烈有抗拒感,想着跟连澄挤一块儿,想起那张脸,他有种强烈的违和感,嘴上狡辩道,“这样不太好吧,我想我进去会伤害他的自尊心。”

    这都是什么歪理?

    胜男冷冷地瞅着他,不知道他哪里来的歪理,“不想去就算了。”她最后凉凉地递上一句话,接过工人递过来的牛奶,自顾自地喝起来。

    她这个动作倒是让武烈吓了一跳,从来不喝牛奶的人,现在竟然喝牛奶了,让他瞪大了眼睛,可是见她好像不想理他,那颗剧烈跳动的心,有心疲软,索性站起身,走向厨房。

    切菜的是麦人杰,站在锅前的是连澄,两个人都系着有着卡通图案的围裙,看上去让人忍不住想笑,武烈面无表情,一笑意都没有。

    “啊——”

    这是麦人杰的尖叫声,一都不含蓄。

    “叫什么呢,又没有杀人!”武烈捂住受刺激的耳朵,冷冷的批判麦人杰的大惊小怪。

    连澄很镇定,将锅里的蕃茄炒蛋盛出来,放在洁白的盘子里,鲜艳的色配着蛋,看上去味道还不错的样子,“真是你呀,我还以为是谁跟着我们呢。”

    “谢谢你把我老婆载过来,还做饭给她吃。”武烈做出一副男主人的架式,笑得很自然,更是示威,“你的经纪人,一惊一乍的,真是要不得。”

    “这话说的太见外了。”连澄眼里带着笑意,仿佛他的举动一都不放在眼里,“大姐跟我是什么关系,做饭,算不得什么,你腿好利索了?”

    他的视线落在武烈的腿上,目光里的探询意味很浓。

    武烈差就直接问过去“你跟我老婆是什么关系”,但那仅存的理智将他从失控的边缘拉回来,他又不是笨人,这边对连澄生气,并不会为自己加分,更多的是让他老婆失望,他曾经不止一次的告诉自己,别真将人逼到连澄那边去了。

    要是真是成真了,他哭都来不及。

    “嗯,是好利索了。”他试图淡定下来,目光扫过厨房里的摆设,又看看一边切着洋葱的麦人杰,见他让洋葱辣到了眼睛,也不打算帮忙一下,“胜男让我来帮忙,我想你是用不着我来动手的吧?”

    连澄知道他没有动手的意思,索性转头看向他,“大姐住在我这里挺长时间了,你怎么连个电话都没有?”

    他的话很简单,也许别人一听,肯定是以为这个表弟觉得自家表姐受欺负了,不被武烈这个丈夫所重视,可是武烈一听,就觉得这个是在炫耀,是果果的炫耀,大抵是在说胜男一直跟他在一起。

    “我总不能是天天吊着腿,让她担心,你说是吧?”武烈回话,很为胜男着想的样子,“现在我好了,胜男就多谢你照顾了。”

    站在他的立场说这种话那是理所当然的,他是丈夫,有立场讲这种话。

    连澄不急,反而是有些意外地看向麦人杰,“不是说大姐要离婚的嘛?是我听错了?”

    麦人杰知道这个面前的男人不好惹,他还记得上次让他甩出去,那股蛮力,现在还让他心惊,不过他乐意看到这个男人不痛快,自然是附和连澄的话,“没听错,我可以作证。”

    “饭好吃了没?”

    武烈刚想发作,谁知道从客厅传来声音,让他所有的话都默默地压回肚子里。

    能让他乖乖听话的人,永远只有一个。

    麦人杰耸耸肩,跟连澄交换了一个彼此都懂的眼神,将切好的洋葱都交给他,自己站到一边去洗手,将洋葱味都给洗去,“武团长这里可没有多余的房间留给你,你晚上不会留下来的吧?”

    “我?”武烈一听这是逐客令了,哪里肯离开,老婆在哪里,他就要在哪里,“没事,我可以打地铺,这是小事而已。”

    地铺都是小玩意儿,他在部队里,再严苛的环境都面临过,这小小的问题真难不倒他,而且,他还气死人不偿命的补上一句,“当然,胜男不会让我打地铺。”

    连澄不说话,好象是没空理会他。

    厨房里的对话,于胜男听的很清楚,本来不想理会,可听到武烈让人挤兑,还是不太高兴的,就有了那么一句话。

    饭菜上桌,四个人围坐在小桌子,简单的家常小菜,再加上一碗汤。

    谁也没有说话,仿佛都没有话一样,一句话也没有,食不言,寝不语。

    胜男的碗里堆了跟小山一样高的菜,全是别人夹的,一个是连澄,一个是武烈,只有麦人杰没去夹,那两个男人的气场,让他不敢再多生事,吃完饭他就借口困了回房间去了。

    才六,困了才是奇怪的事,他平时不到十二那是不睡的人。

    客厅里,三个人,各占据一个方向,窝在沙发里,仿佛是三足鼎立,电视的遥控器在胜男手里,她有一下没一下地选着频道,没有什么好看的电视节目。

    “大姐,困不,我送你回房?”连澄注意她掩嘴的动作,立即奉上关心。

    武烈也是看见的,他刚想说话,就让连澄抢了先,那个够他捶胸顿足的了,马上站起来,比连澄快一步走到她的身边,试图打横抱起她,谁知,这动作一做,就让连澄阻止了,他闷了一晚,这回总算是找着机会了,冷冷地瞪着连澄,“你这是想干嘛呢?”

    连澄面对他的冷脸,一后退相让的意思都没有,“没干什么呀,大姐不是困了吗?”他说的理所当然,“我想扶大姐去楼上。”

    “不用了。”武烈强势地占据有利,高大的块头,将纤瘦的连澄挤到一边去,这就是块头大的好处,他颇有洋洋得意的意味,“我的老婆还是我来抱,不麻烦表弟了。”

    他一直是叫连澄名字,这回是特意这么叫的,他得让人明白,不管两个人有没有血缘关系,这表弟总是坐实的了,老于家的人,可不会让他们在一起,这是他的最大优势。

    两道人影,都挡在她的面前,让胜男翻了翻白眼,索性自己站起身,推开两个人,“我还长着腿呢,要你们干嘛?”

    她更是理所当然,走的很镇定。

    ☆、042

    连澄分的很清楚,明明就是有房间,也不给武烈准备一间,就让他窝在楼下客厅沙发。

    武烈那么大的块头,窝在沙发里简直是让他的腿都伸不直,索性两脚着地,还算是空出一余地来,还是不太舒服,不过他是特种兵出生,什么样的困难没尝过?这对她来说还算是小事。

    只是——

    他看着神清气爽下楼的连澄,那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反正是连澄那张脸,在他脸都是碍眼的,让他看哪都有问题。

    别说他小心眼,他就是不喜欢这脸,男人嘛,好端端的长张女人脸,这算是怎么回事!“你起得挺早的呀?”他昨晚也探过这房子,监控严密,不愧是那位的儿子,就这里安全是没话说的,当然,他来了不止是就这个,他还得看看他老婆。

    让他最不舒坦的是他老婆的房间就在连澄在对面,要是这连澄突然间兽性大发,吃亏的不就是他老婆的吗?

    “为什么派你过来?”连澄落座在他的对面,一意外的样子都没有,“我真有生命威胁了?还得劳驾武团长来保护我了?”

    他的声音很淡,似乎是一种嘲弄,笑看着武烈,那种笑法,要笑不笑,说是在笑,可笑意没有到他那双美丽的眼底,说是没笑,他的脸还真是有笑意。

    其实,武烈是身负任务的,而且这任务,他不能同于胜男说,任务是属于国家机密,他是军人,得严格执行,决不会在胜男面前说出来,“不是你要求的吗?”他也不是什么让人随意欺负的软蛋,要雄起的时候,也不会只能在他老婆身上“逞凶”!

    连澄像是突然间想起这事,不由露出抱歉的笑意,“我就是那么一提,想不到你真是来了,”说到这里,他不由抬头望着楼上的方向,“怎么样,想离婚了没?”

    他这么问,明明眼神很淡,还是让澄觉得这就是嘲弄,让他差没按下火,他坐在那里,似乎没有怎么样,似乎一都没有发怒,比连澄笑的更开,“别跟我胡弄,连澄,你们成不了了,就算是她愿意,你们也成不了。”

    这话不是他平白无故说的,他有把握,十足的把握,“要不然,早些年,他们就成全你了,也不用让你出国了。”

    连澄到是不在意,看着麦人杰从楼上走下来,也不打算掩饰一下他的内心想法,“所以我不是让你好好待她吗?”

    他说的清清楚楚,没有一迟疑。

    这让武烈有些讶异,那目光,似乎是将连澄从头到尾看了一次,发现快要不认识这个人了,“你真没有那个意思?”不知道是不是太惊讶的缘故,他的语速慢得惊人。

    “她怀孕了。”连澄喜欢于胜男,这是他心里最大的秘密,他爱她。

    许是他最懦弱,没有办法豁出去,更没有办法跟自己弟弟连枫那样子不管不顾,他是连家的长子,路子在他的面前摆好了,年轻时可以是钢琴王子,将来,他的将来不能容下胜男,太沉重的担子,他不忍将她一起拖入。

    比起武烈,他觉得他自己更优秀,但是,他的未来容不下胜男。

    武烈张大了嘴,那眼里的笑意清晰可见,“我有孩子了?”

    他没空想太多,也不理会连澄了,径自一个人跑到楼上,将她的房门推开,张开双臂,将刚要起床的人搂入怀里,“老婆,我们回家吧,我去请产假,我好好照顾你!”

    于胜男懵了,她才醒来,脑袋还不是很清醒,就让他抱了个满怀,还没等她推开他,就让他的话惊着了,震惊地看着他,“你怎么、怎么我有了?”

    她忍不住结巴,心里到是不糊涂,准是连澄说的,可是——

    “你快滚!”她忍不住尖叫出声,双手抓向他的脸,一都不想顾忌他的门面,试图将他的脸抓个稀巴烂,“武烈,你快给我滚!”

    武烈哪里会这么容易就让她给吼滚了,那样他就不用叫武烈了,他是个意志坚定的男人,看准了他要的,就会坚持到底,“老婆,你这样子脾气,实在不太好,要是我们的孩子也跟你一样成了暴脾气,真是不太好。”

    他抱住她,不让她动弹,就怕她有一个闪失,目光里全是关心。

    “我不想见到你。”她这么说,索性高傲地仰起脑袋,双手掐着他的脸,犀利地冲他问道,“你怎么不问问我这孩子是不是连澄的?”

    这个问题差让武烈噎着了,他面色一冷,勾住她的手臂就用了力,却是耐心无边,“怎么可能是连澄的,这孩子只能是你跟我的,连澄算是什么东西,他要是敢碰你一下,我就废了他的脸!”

    这话说的紧接着掷地有声,让于胜男翻了个白眼,不过心里到是很高兴,本来还以为依他的小性子,还得怀疑这孩子不是他的,她真想好了,要是他敢说出这样一句话,那么他们之间就算是玩完了。

    “真应该让我姑姑听听你的话,也许她会把你人道毁灭了。”她庆幸没有听到那样的话,索性放开他,看着被她有些抓的黑脸,“腿好利索了?”

    她下意识地摸向他的腿,似乎是要看看他是不是真恢复了。

    这个动作就跟暖流一样涌入他的心里,让他恨不得把自个儿的心都掏出来,摆在她面前,那心都是火热的,全是为了她,“好了。”这腿确实是好了,武烈可不敢拿自己的腿开玩笑,这要是腿不利索了,他军人生涯恐怕也是难说了。

    “这里还真有孩子了?”他贴着她还没有隆起的小腹,还没有一种真实感,那双脚都像踩在棉花堆上头,怎么也踏实不了,怕就是一场梦,梦醒了,什么也没有,“我怎么就感觉你胖了?”

    他说的是大实话,没有半虚假奉迎的意味,看着那地方,实在不像有孩子的模样,是他太迟疑了?

    于胜男躺在床里,看着他到是跟个孩子般好奇地贴着的小腹,黑色的头颅,让她忍不住想要敲打一下,敲打他的迟钝,幸好她不是那种自家男人一说自己胖就能折腾个半天的主,她向来淡定。

    对于他的反应,就是凉凉地说了句,“要不,你几个月后来看看?看看这肚子到底是有没有?”

    这种气氛,尽管武烈觉得那肚子是很神奇的事,还是没敢多问,她摆明是生气了,他也得见好就收,免得真把她惹恼了,到时吃苦头的还是他自己。

    “我浑了——”他连忙自我批评,想把自己的话都收回来,瞅着她冷淡的神情,鼓足了勇气,嘴唇动了动,话到嘴边,还是没说出来,让他一下子泄了气,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她没好气地瞥他一眼,神情更淡了,“你也知道你浑了?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知道呢。”她的语气故意带上着讽刺的意味,听上去颇有尖酸刻薄,“我还以为咱们的武团一直都是自我为中心,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呢?”

    这种话,让武烈听的眼前一片黑,感觉这天都要塌下来似压得他都要起不来,甭提有多噎人了,让他脸色刹时黑了一大片,眼睛瞅着她,分不清她到底想说什么了。

    “不、不离婚好吗?”他终于说出这么一句,声音艰涩,让他都不太相信那是他自己的声音,“胜男,我们不离婚好吗?”

    他以为她要重提旧事,索性自己逼着自己先说了。

    胜男还真是很少听到他叫自己名字,而现在的他,眼神透着几分哀求,面对他,她的心从来都不是石头做的,也自认是给过他多次机会,甚至是也不过就是想气气他,让他别再那么小心眼。

    离婚吗?

    她确实是想过,想的清清楚楚,要与他分开,可是——

    现在有了孩子,她不想了,孩子才是最重要的,她愿意为了孩子给他一个机会,他的性子她最清楚不过,要是真离了,她可能也就得到了法律上的离婚。

    “你想离婚不?”她起身站起,双手撑着窗口,望着楼底下的喷泉。

    武烈一把从床里跃起,将她从身后紧紧搂住,仿佛一个搂不紧,她就消失了般,“不,我不离婚,你不许跟我离婚,你要是敢跟我离婚,我就说连澄破坏军婚!”

    这就是他,蛮横且不讲理,眼里只看得到他一个人。

    她笑了,双手环住他的手臂,自己慢慢地转过身,面对着他固执的脸,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深,“再闹呢,要不要再闹大一,把事情弄到我姑父那里?”

    武烈瞪着她,“你就跟我闹呢,当我不敢呢?”谁不知道她姑父,连澄的父亲就是板上钉钉的那啥的领导人了,他狠狠地捧起她的脸,一把就吻了过去。

    那吻可凶狠了,跟咬人一样,真把她的唇瓣当成美味的食物在咬,咬的劲儿可凶了,跟豁出命去一样,捧着她的脑袋,让她仰起脸配合。

    这种吻,吻起来可难受,到是让于胜男发了狠,反过去咬他,让他吃疼的松开。

    他捂着唇瓣,不满了,手一拿开,上头还有丝血,“你咬我——”

    这纯粹就是指控的语气。

    她指着自己的唇瓣,上头已经发,虽说是没有破口处,还是会疼,“你好到哪里去了?”

    他的气势一下弱下来,将脑袋搁在她胸前,嘟囔着抱怨她,“都是你太坏了,天天嚷着要跟我离婚。”

    “也不知道是谁小心眼了?”她低头瞅着装无辜的人,“谁天天指着别人说我呢?”

    “要是你喜欢,我才不会这么说呢。”他回的更快,又因为终于说出这句话,而将心悬到半空中,怎么也下不来,生怕她的回答是否定的,这样才叫他难受,“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嘛?”

    反正都问出口了,他也不在乎那男人的脸面,就索性问的更直接些,从开始到现在,他在她面前反正都没有什么脸面,也不差这一次。

    “神经病!”她啐道。

    就是这句话,让他感觉像是全身都中了枪,被扫成马蜂窝的模样,到是不疼,不疼是因为没有了感觉,让他的脸一下子失去了全部的希望般,萎靡不振。

    岂料,她到是捧起他的脸,看着这张从她年少时一直伴到她现在的脸,除去年少时的青涩,他如今已经是一个男人,一个爱她的男人,“那我跟你在一起为了什么?因为你比较好看还是你比较行?”

    他摇摇头,很有自知之明的摇摇头,当然,他指的是好看,他真长的不好看,这他承认,可是后面这个,他真是觉得自己比较行的,不然哪能让她“性”福了。

    但他不敢头,免得她恼羞成怒,恼羞成怒的女人是最惹不得的。

    她还算是满意他的回答,曲起手指敲向他的脑门,“就你长了个榆木脑袋,你以为我日子过的闲呢,没事儿跟个不喜欢的人一起生活,还让他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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