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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重温鸳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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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作桓伊三弄,惊破绿窗幽梦。更多小说 ltxsba.com新月与愁烟,满江天。欲去又还不去,明日落花飞絮。

    飞絮送行舟,水东流。

    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

    几处簸钱声,绿窗春睡轻。

    残灯明灭枕头欹,谙尽孤眠滋味。

    水银的月光浸满我一床。

    是童年派来寻我的吗?

    为了遗失的什么东西?

    我却是怎么也想不起。

    只见暧昧的眼光里,有一截手臂沉落在水底,仿佛有待考证的一段古迹。

    那是我的手臂么?

    清辉如此珍贵,要是就酣睡,岂非辜负了婵娟,犯了雅罪?

    猛然我朝外一个翻身,和满月撞了个照面。

    避也避不及的隐失啊,一下子撞破了几件?

    更可惊的,看哪,是月光,竟透我而过,不留影子!

    我听见童年在外面叫我。

    树影婆娑,我推窗而应。

    浅蓝色的夜溢进窗来,秋斟得太满。

    皎洁如昨的明月做着梦,梦见唐宫,梦见追逐的轻罗小扇,梦见另一个秋夜,一颗星的

    葬礼,梦见一闪光的伸延与消灭,以及你的惊呼,我的回顾,和片刻的愀然无语。

    残睡觉来人又晚,难忘,便是无情也断肠。

    叹好梦,一一无凭,怅掩金花坐凝目。

    豆蔻梢头旧恨,十年梦屈指堪惊。

    人生弹指事成空,断魂惆怅无寻处。

    试上高峰窥皓月,偶开天眼觑红尘,可怜身是眼中人。

    思量只有梦来去,更不怕,江拦住。

    一阵风将我挟起,飘飘然向着那一镜鬼月,一路吹了过去……

    送孤魂,目断青山阻。谁为我,唱金缕。

    花飞帘外凭笺讯,雨到窗前滴梦寒。

    只见落月窗前,垂萝户外,草根石畔,树影桥头,天淡银河垂地,云破月来花弄影,柳经无人,堕风絮无影,娇柔懒起,帘压卷花影。

    年年今夜,月华如练,长是人千里。

    在这离愁饱满的月夜里,我的世界只剩下孤独,孤独得连一个陌生人都没有。

    我忽然发现,我的世界,竟然早已虚无。

    原来这世上,真的没有永远不变的东西,包括感情。

    任何事都没有永远,也别问怎样才能永远,因为你不可能活到永远。

    那么,所谓永恒,岂非是怕鬼的夜行人,用来壮胆的一句口令么?

    在吹熄火把的黑风里,向前路的过客,或后路的来人,间或远远打一声招呼,暗传一个

    动人的传说,说是有一座不夜城,野花绽蕊迸放的千灯,边界一过赫然就在望。

    从不可逼视的璀璨星空,迎面激射而来的那条路,原来是一道光。

    光下,是一株盘根错节的老树,它那硕果仅存的鹅黄叶子正瑟瑟作响,像一根催人泪下的悲伤手指,在弹奏着它八百年的日夜年华。

    但是,哪一棵老树会把自己的故事,说得这么露骨呢?

    不必寻根了,一切的传说,赤裸裸都罗列在眼前。

    半亩的龙骨嶙峋,蛟筋杂错,蟠踞成一只飞不去的海妖。

    轻一吧,嘘,轻一,防它突然会醒来,千只蠕蠢,把你拌一跤。

    万籁俱寂中,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明月不知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

    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多少泪珠何限恨,倚阑干。

    一场消黯,永日无言,却下层楼。

    我的心是七层塔檐上悬挂的风铃,叮咛叮咛咛,此起彼落,敲叩着一个人的名字——你

    的塔上也感到微震吗?

    这是寂静的脉搏,日夜不停。

    你听见了吗,叮咛叮咛咛?

    这恼人的音调禁不胜禁,除非叫所有的风都改道,铃都摘掉,塔都推倒。

    只因我的心是高高低低的风铃,叮咛叮咛咛,此起彼落,敲叩着一个人的名字。

    呼唤你,永远。

    然而,我呼唤了一个轮回,却从未听到回音。

    我终于明白,我爱他,他也爱我,可他也爱另一个女人。

    事情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我为了一个不再爱我的人,受到伤害。

    爱情永远不可能是天平,你想要在爱情里幸福就要舍得伤心。

    男人永远是理性的动物,女人永远做不到。

    我和他眼中的爱情本来就不同。

    我不记得吃过什么菜,却记得他嘴边的碎屑;我不记得收到什么花,却记得他捧花时羞怯的微笑;我不记得看过什么戏,却记得他捏着戏票时汗津津的手。

    也许这就是造物主的平衡,恋爱中的男女一方较多地付出物质,而另一方较多地付出情感。

    我和他都下了赌注,虔诚地赌一份天长地久。

    不可能个个如愿,不可能个个收回成本。但是,没有人空手而归,即使什么都没有得到,有回忆不是也很好吗?

    然而我不甘心,非常地不甘心。

    月明人倚楼。肠断白频洲。

    都来此事,眉间心上,无计相回避。

    念月榭携手,露桥闻笛,沈思前事,似梦里,泪暗滴。

    别后厌厌,应是香肌,瘦减罗幅。

    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语已多,情未了,回首犹重道:“记得绿罗裙,处处怜芳草。枕前发尽千般愿,要休且待青山烂。”

    如今梅英疏淡,冰澌溶泄,东风暗换年华,唯剩寸寸柔肠,盈盈粉泪。

    这一切,全都因为另一个女人,一个叫燕的女人。

    她掠夺了他的一切,也掠夺了他对我的爱。

    他让我自惭形秽。

    我想,是他不够好,他太过低俗,他配不起我。

    我本该恨他的,他是一个如此绝情的负心汉,为了另一个女人竟然舍得伤害我,舍得忘记我们曾经拥有的美好回忆。

    然而我不恨他,一也不,直到现在,过了一个轮回的时间,我还爱着他,甚至比他自己还爱他。

    我恨的,只有那个叫燕的女人。

    你可能会问我,我究竟爱他什么?

    我却也说不清。

    我爱他的气质和情调,我爱他说不出的味道,我对别人从没有过触电的感觉,自从看到他以后,我再也无法忘记……

    爱,又有谁能说得清呢?

    爱的感觉让人迷惑,但感觉在很多时候并不是爱,只不过是爱的幻象。

    爱是自由的孩子,自由是爱的土壤。爱的情感来不得半肆意和强求,爱只有在相互喜爱和彼此交付的基础上才能诞生。

    也许,从一开始我就错了,我与他之间的感情,究竟是不是爱?

    清颍东流,愁目断、孤帆明灭。

    茫茫夜色中,明月依旧孤悬,我却看不到他的身影,只有关山今夜月,千里外,素光同。

    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

    早知恁么。悔当初,不把雕鞍锁。

    楚客欲听瑶瑟怨,潇湘深夜月明时。

    沙河塘里灯初上,水调谁家唱:“屋檐如悬崖,风铃如沧海,我等燕归来,时间被安排,演一场意外。你悄然走开,故事在城外,浓雾散不开,看不清对白,你听不出来,风声不存在,是我在感慨。梦醒来,是谁在窗台,把结局打开,那薄如蝉翼的未来,经不起谁来拆。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你无声黑白,沉默年代,或许不该,太遥远的相爱。我送你离开,天涯之外。你是否还在,琴声何来,生死难猜,用一生去等待。闻泪声入林,寻梨花白,只得一行,青苔。天在山之外,雨落花台,我两鬓斑白,我等你来,一身琉璃白,透明着尘埃。你无瑕的爱,你从雨中来,诗化了悲哀。我淋湿现在,芙蓉水面采,船行影犹在,你却不回来,被岁月覆盖。你说的花开,过去成空白。”

    当是时,襟韵洒落如晴雪,秋月尘埃不可犯。

    一曲阳关,断肠声尽,独自凭栏桡。

    我循着歌声望去,楼外楼正灯火辉煌。

    远方黑暗的夜空下,我不知道是否有人和我一样寂寞。但我想,寂寞的人虽然不同,至少仰望的星空却是唯一。

    他会不会在那里?会不会也在思念着我?……

    一场骤雨过后,拣不完满地,银杏的白果,像温柔的桐油灯光,烤出香熟的哔哔剥剥。

    今夜残灯斜照处,荧荧,秋雨晴时泪不晴。

    孤负当年林下意,对床夜雨听萧瑟。

    第三季属于箫与竖笛。

    然而我没听到琴音,只听见黑猫在瓦上诵经。

    我剑眉一皱,心烦意乱地向窗外看去,却见月光光,月是冰过的砒霜。

    月如砒,月如霜,落在谁的伤口上?

    太阴下,夜是死亡的边境,偷渡梦,偷渡云,现代远,古代近。

    我忙了一整夜,把月光掬在掌,注在瓶,分析化学的成份,分析回忆,分析悲伤。

    却不防,自己早已毒气攻心,便因为这美丽的月光。

    一向忘了左胸口有一小块伤痕,为什么会在那里,是刀挑的,还是剑削的,还是谁温柔

    的唇,不温柔的诅咒所吻?

    直到现在,我忽然心痛得无法呼吸,才从镜中的裸体发现,那块疤竟然已经长大。

    像当胸一掌的手印,一只血蟹,一张海棠纹身,我惊视这扭曲变貌的图形。

    那海棠,究竟是外伤还是内伤,如今再也分不清。

    我想,我就要死了,我眼前开始出现五彩缤纷的幻象,时光仿佛回到了一个轮回前,回到了那个多情的玉龙太子的灰色内心……

    “欢迎你回来。”恍惚中我看见一张超凡脱俗的俊逸脸庞,他在微笑,我却感受到无边无际的冰冷——他真是一个忧郁的少年。

    在他的世界里,没有光明,没有希望,只有一星灯火。

    这是无边无际的,黎明前的黑暗。

    谁愿绽放出一朵鲜花的光彩,照亮这沉闷的黑暗,拯救他迷途的灵魂?

    倘若他的心早已破碎,还有什么美能使他沉醉,那些浓妆艳抹的倾城绝色,在他眼中全是虚伪。

    那曾使他心动的温暖目光,如今再也无处找寻。

    他的世界,再没有光明,也没有希望,只剩下维系他生命的那一星灯火。

    然而他的心,已经在这冰冷的黑暗中迷失得太久,那星微弱的灯火,又怎能温暖他僵硬的灵魂?

    他终于冻死,在路人冷漠的目光中……

    我的胸口突然一阵绞痛,濒死的感觉瞬间俘获了我的整个身心,我竟又清醒了过来!

    我呆呆地立在窗口,出了好一会神,俨然已经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摊开手掌,却拿不出那块宿命的石头——用神秘的篆体刻下我的名字,证明我就是我,

    那宿命的顽石。

    那是一件笨拙的四方暗器,曾经每天出门要带在袋里,当面亲手的签字还不够,一定要等到顽石头,窗内的女人才肯罢手。

    那时我就常常自嘲:死后要一块石头来认鬼,活着要一块石头来认人。

    可是为什么几千年后,我还是挣不脱石头的符咒?

    “问你啊,袋里的石头,什么时候你才肯放手?”

    “我死也不放手!”我听见石头神情专注地说出了千百年来最缠绵悱恻的誓言。

    死也不放手?我不由得一阵毛骨悚然。

    难道情之所钟,非要至死方休么?

    我又开始仰天长笑,笑得我全身二百零六块骨头都在颤抖,笑得我泪流满面:“你为什么不肯放手?为什么?!”

    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

    便做春江都是泪,流不尽,许多愁。

    恨此生、长向别离中,添华发。

    我竟为她入了魔!我竟为她入了魔!

    痛饮狂歌空度日,飞扬跋扈为谁雄。

    我大笑着,扁舟破浪,乱发当风。

    白发飘萧中,只听惊涛与豪笑,万里涛涛入海。

    昔年多病厌芳樽,今日芳樽惟恐浅,愁肠已断无由醉。

    酒未到,先成泪,流出的,俱是血泪。

    树敌如林,世人皆欲杀!

    我一坛接一坛地倒着酒,颓废的迷醉中,我痛苦的内神化成了无数剑锋,从我体内破肤

    而出!

    酒放豪肠,七分酿成了月光,余下的三分啸成剑气,口一吐就半个盛唐。

    我看见众人落荒而逃,我笑,疯狂地大笑。

    今晚,就让我也尝尝诗仙的滋味吧!

    从一元到天宝,从洛阳到咸阳,冠盖满途车骑的嚣闹,不及千年后你那最美的一次回眸,

    如脉脉秋水般轻叩我额头。

    我醉了,醉得不知该归去哪个故乡。

    我笑,继续倒着酒,凡我醉处,皆非他乡。

    也许失踪,是天才唯一的下场。

    两鬓可怜青,只为相思老。

    一回头四窗下竟已白头。

    我终是为她入了魔。

    我呆呆地望着樽中月影,暗暗地想,或许那才我的故乡,常得我一生痴痴地仰望?

    朦胧中,我的胸怀里竟然溢满了柔情,时光仿佛又回到了过去。

    你还是那个你么,我爱?

    如果早晨能听见你倾吐,最美的那个动词,那么,即使当晚就死去,我又何惧?

    当我爱时,若不能爱得华丽,必会爱得凄楚。

    你的美无端地将我劈伤,今晚,只要伸臂,便有奇迹降落。

    在摊开的手掌,便有你的降落。

    在我的掌心,莲的掌心。

    例如夏末的黄昏,面对满池清芬,面对静静自燃的灵魂,究竟哪一朵会答应我,如果呼你的小名?

    只要池中还有,只要夏日还有,一瓣红艳,又何必和你见面?

    莲是燕的小名,莲即燕,一念燕,见莲即见人。

    只要心中还有,只要梦中还有,还有一瓣清馨,即夏已弥留,即满地残梗,即漫天残星,不死的,仍是莲的灵魂。

    永远,我等你分唇,启齿,吐那动词。

    凡爱过的,永不遗忘。凡受过伤的,永远有创伤。

    我的伤痕,红得惊心,烙莲花形。

    永远,我等你。

    似醒似睡,缓缓的柔光里,似悠悠,自千年的大寐,等你,在造虹的雨中。

    蝉声沉落,蛙声升起,一池的红莲如红焰,在雨中。

    你来不来都一样,竟感觉每朵莲都像你,尤其隔着黄昏,隔着这样的细雨。

    永恒,刹那,刹那,永恒,等你,在时间之外,在时间之内,等你,在刹那,在永恒。

    此刻,如果你的手在我的手里,如果你的清芬在我的鼻孔,我会说,小情人,诺,这只

    手应该采莲,在吴宫,这只手应该摇一柄桂浆,在木兰舟中。

    一颗星悬在楼外楼的飞檐,耳坠子一般的悬着,飞鸟都已归巢了。

    忽然你走来,步雨后的红莲,翩翩,你走来。

    像一首小令,从一则爱情的典故里你走来。

    从姜白石的词里,有韵地,你走来。

    我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连忙按捺住激动的心扉,仔细看去。

    然而这一看,却注定了失望。

    她确实声如天籁,人比花月,但她却不是我要等的人。

    她不过是那天在西湖相遇的采莲女子。

    她不是燕。

    我猛然从酒中惊醒:现在不是夏末,此刻也不是黄昏,而她,也不是燕!

    于是我颓废,我迷醉,我痛苦,我要报复!……

    一尊酒,黄河侧。

    无限事,从头说。

    相看恍如昨,许多年月。

    衣上旧痕馀苦泪,眉间喜气添黄色。

    便与君、池上觅残春,花如雪。

    我循着琴声一路追到了楼外楼。

    琴声愈演愈烈,杀气也越来越浓。

    我拽着衣裙急急跨上酒楼,正看见一名忧郁的黑发男子,瘦削在门框里。

    我呆若木鸡,他仿佛一篇只印刷了标题的宣言,不经邀请沉入黑暗,平平翔落在我身旁。

    是他!

    他还在!还在抚着那首他最爱的曲子。

    杀气愈加浓烈了!

    但他的剑鞘却浑然无光,不曾携带雪亮的灵魂,剥落因果在无声叙述里,叙述的语言

    含混而脉络分明。

    他想说些什么?杀气为何又如此张扬?

    我眼睁睁地任他那双红得发紫的邪恶眼睛贪婪肆虐过我全身每一寸肌肤。

    他的眼睛怎么这样红?难道他入了魔?我的脸开始因为他的放肆而发烧。

    我看着他乌黑的头发,神智也开始迷茫:可他的头发为什么没有变白?

    他为谁而走火入魔?

    我深深凝视着他那双张狂热烈的红眼,头突然“嗡”地一声炸裂开来。

    他是为了她!那个该死的女人!

    我脑海一片混乱。

    他忽然“铮”地一弹,挑起一句长长的回音,结束了那曲魔音。

    杀气顿时消弭于无形,四周弥漫开一种诡异而疯狂的气氛,仿佛有群魔乱舞。

    我打心里发了个冷战,下意识地往后退去。

    我神色复杂地注视着他,我喜欢他,想亲近他,然而我又不敢,我害怕他,怕再次失去

    他,所以不敢太靠近他。

    他似乎猜到了我的心思,像幽灵般优雅地微微一笑,我想他真是世间最优雅的恶魔啦。

    我正为他的笑容而神魂颠倒,他竟得寸进尺,把手中酒杯向我轻轻一送,那酒杯便旋成

    一只霍霍的飞碟,诡谲的闪光越转越快,直逼我而来。

    他要接我回他的传说里去吗?

    我还没想出答案,酒杯已稳稳停在了我的掌心,这杯酒到我手里后竟然还是满的!

    “喝了它,我会让你成为我永远的女人。”他的眼神已开始强奸我的肉体……

    我浑身无法遏制地一阵颤抖:“成为他永远的女人!”这句话太具诱惑力了,诱惑得我没来得及想是不是他独一无二的女人,便已经疲软在他粗暴的怀里。

    酒杯“铛”地一声落地。

    他身上的男子气息令我回味无穷,我仿佛又回到了那段与他夜夜偷欢的岁月……

    独一无二的长吻,呼出的热气,滚烫的唇,心烦意乱的耳根。

    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也曾经被他强壮的臂膀紧紧攫住。

    那漂流而去的迷情,停泊或者抗拒都力不从心。

    这一切我已渴望太久,反而恐惧得尖叫出声,仿佛一个濒死的溺水者……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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