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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爱琴上的最后一根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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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修炼老公,她现在已完全失去了耐心。龙腾小说网 ltxsba.com此时此刻,维系两人感情的,只有那最后一根弦了。

    没有一个人愿意轻易放弃自己的理想,除非是迫不得已。人们往往对婚姻期待得太多,激情、温暖、相伴,以及我们自以为构成幸福的一切。一旦发现婚姻并不是双双走向浪漫世界的通行证,就会茫然不知所措了。当曾经的美好如烟花般绚丽绽放的时候,女人的心情是怎样的兴奋与激动;而当所有这一切又如烟花般随风飘散的时候,女人会是怎样的无奈和伤感呵!

    “真实与理想之间的距离究竟有多远?”在婚姻中,女人一遍遍地问着自己。修炼老公的结果换来的却是夫妻之间的冷眼相对,这真是对女人的一个莫大的讽刺和嘲笑。她疑惑着,痛苦着……

    一种彻底的绝望让女人对于修炼老公不再抱有任何的奢望。彼此之间的情感已经胶着,泛不起一丝的涟漪。

    一、爱成了累赘

    马艳丽(女,30岁,医生)

    有多少现在可以杀死过去?朵拉说:聪明的女人懂得怎样才能把握住自己爱的人:给他适当的空间和信任——如果你以前曾经这样做过。

    艳丽夫妻俩都是我很好的朋友。我目睹了他们从相识、相知、相恋到结婚的整个过程。

    他们彼此是对方的初恋。大学毕业以后,为了能够长久地相守在一起,他们付出了很大的努力,也经历了很多的磨难。好不容易可以朝夕相处了,没成想他们之间的感情却出现了危机,离与不离成了他们殚精竭虑思考的一个问题。

    艳丽的个头儿不高,但是很匀称,椭圆形的脸,配上一双俊俏而明亮的眼睛,显得精明又能干。她的老公阿伟,身材中等,结实强壮,脸上似乎永远都挂着笑容,给人一种很乐天的感觉。无论怎么看,他们都是非常相配的一对儿,很合适的一个组合。

    一日,我们在一起闲聊,不知不觉地,话题就涉入到各自的婚姻和爱情。她对我讲述和阿伟之间的爱情故事——尽管我早就已经很熟悉。在讲述的时候,她的情绪始终在回忆和现实之间不经意地转换着,眼睛里时而流露着柔情蜜意、无限深情;时而闪烁着莹莹泪光,满含忧郁。她眼圈儿红红地说:“我那么爱他,他却总是冷淡我,我受不了了!我想离婚!”劝了半天,她才又说,“其实,我们两个谁也离不开谁!”

    听她娓娓而言,我想不通,“阿伟这家伙是不是昏了头?!这么可爱的一个女人,爱他又那么深,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于是,我决定去找他谈谈。

    第二天中午,艳丽外出办事不归,我请阿伟吃饭,了两扎啤酒。虽然我和他们夫妻是至交,可是阿伟一向不大乐意对别人说自己的婚姻上的事情,因此我想借喝酒时候的气氛,也许可以掏掏他的思想,顺便告诉他艳丽有多么爱他。等一扎啤酒喝了快多一半儿的时候,我向他提起了昨天艳丽和我的谈话。

    他收起了笑容,沉默。空气似乎凝滞了。过了一会儿,他才说:“我知道你说的这种情况,在家里面的时候,艳丽已经和我多次说过类似的话,我也知道她离开了我也许根本就没法活下去!因此,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主动提出离婚的!”

    我笑了,觉得他的话有些自大:“呵呵,阿伟,都什么时代了,你还说这种话。我坚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不可或缺的事情,无论是你还是艳丽,谁离了谁都能活!关键的问题是该不该未经考虑就匆忙地决定离开!”

    他看了我一眼,想了一会儿,才认真地说:“道理应该是这样。可是她让我感觉太累了!你也许不知道,她的某些做法在刚刚开始的时候,我还觉得可以忍受,毕竟她是因为爱我才这样做的,因此,我也就不很在意。可是,她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了。说实话,我现在很有一种身心俱疲的感觉。”

    她因为太在意他,就经常去查看他的电话和信息,所以他不再用手机;

    她因为太在意他,会在他和朋友聚会晚归而忘了给她打招呼时,赌气不理他甚至还会酗酒哭闹,让他觉得不可理喻;

    她因为太在意他,每次会在他回乡探亲时因为陪父亲时间多陪她时间少而伤心哭泣,让他很为难生气;

    她因为太在意他,就总是怀疑他和一个差发生故事其实早就分手的女孩还有联系,时常为那个她而没来由地伤心难过甚至发脾气,让他感到无所适从……

    最后,他像自言自语又像是问我:“你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最可爱吗?是让男人感觉到生活轻松惬意的女人!我知道艳丽的确很爱我,可是她这种爱的表达方式让我已经疲惫了!”

    我无言以对,凭我对阿伟的了解,我知道他说的是实话。爱到深处竟成了伤害,原来爱与不爱同样让人揪心啊。

    握着酒杯,看着有些苦恼的他,我突然想起了一句歌词:如果爱成为了牵绊,我要选择离开……

    二、要走就让他走

    邱蓓蓓(女,26岁,某公司文员)

    离婚的原因有很多,但最直接的往往都是一次或数次激烈的争吵成了导火索!而这争吵的原因,也许是因为老公对老婆的不满,也许是老婆对老公的无奈。一个想改正,一个想保持。矛盾最后,进入白热化,吵架就不可避免了,分手也就为期不远了。

    那天晚上,邱蓓蓓打来电话,说又与老公吵架了,而且这次问题相当严重。还说她的老公吵架后把个人的东西都拿走了,看来这次大概是真的不回来了。

    我问她这次又是什么原因。

    邱蓓蓓说:“还不是老问题,我说他不要赌,他就是不听。昨天,他们四个人正在玩牌,被人举报了,结果被罚了五千,今天一早才放回来。你说丢不丢人?所以我就跟他吵了。他实在让我伤心透了。”

    我就劝她:“唉,现在有几个不赌的。你没听说‘十亿人民八亿赌’吗?我老公也是这样。”

    邱蓓蓓对我说:“大姐,你不知道他这个人,在我面前赌咒发誓,再也不摸麻将了,可是,背着我,就与他的那些牌友混在一起,不分白天黑夜。每次一吵架,我就要跟他离婚!”

    我对邱蓓蓓说:“我以前看过一篇文章说,平均一对夫妻,一辈子会有七次提到离婚,不知道是如何统计的,我觉得有道理,尤其是现在的人,动不动就把离婚挂在嘴上。其实,我认为,离婚只是一种婚姻中的核武器,你只能在最关键的时刻用,决不能反复使用,使用多了,便失去了它应有的作用。它只能是一种威慑手段,而不能解决实际问题。”

    邱蓓蓓听着,无语。我说:“像我们父母那辈人,摔了一辈子杯子最后还是一起过了金婚纪念日。到我们这一辈有不同,很多人想离就会被自己要离婚的念头感动得欲罢不能,然后就真的离了。现在的婚姻真的太脆弱。”

    “要你这样说,就放手让他去了?”邱蓓蓓用质问的口气问我。

    “当然不是,如果有人问我,会给婚姻几次机会,我真的不知道。每个人对婚姻的要求不同,对爱情的要求也不同。所以我对老公的赌,基本上是无为而治。”我对着电话笑了,怕她不明白,就又说:“就是该放的就放。相信爱情,别为离婚做准备,坏事一提就发生,一想也会发生,一有准备就准会发生。离婚不见得是坏事,但也不是什么好事。”

    电话那头又是沉默。我等着,静静地等。

    “你对婚姻研究得这么深,真不愧是我的老大姐呀!”良久,电话那头传出了轻松了很多的声音。

    我笑了,对邱蓓蓓说:“我这也是被婚姻操练出来的,实践出真知吧!”

    “那你说我现在怎么办?随他去?”邱蓓蓓问

    我说:“是你的飞也飞不掉,不是你的抢也抢不来。该不该离婚真是没有答案的。劝人不要离婚的文章拿出经济学的原理来计算,得统计出离婚的成本有多高。这有可笑,在爱情和婚姻的问题上,哪有什么可以量化的因素?如果能够计算,谁会做亏本生意?还是顺其自然吧。”

    邱蓓蓓似乎被我说动了,很长时间不再言语。

    我说:“回去吧,说不定你到家你老公已经坐在沙发上了。”

    “也只能这样了。谢谢你!”邱蓓蓓学着我的口气,“随他去吧,要走就让他走,至于他回不回来了,那只能赌一把了!”

    三、他的失聪,我的痛

    陈媛媛(女,29岁,策划人员)

    夜半时分,我从噩梦中醒来。

    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仍然在老公的怀抱里面。轻轻拨开他的手,我赤着脚站起身来回头看着他熟睡中英俊的脸庞,好像什么感觉都已经消失了。惟一剩下的是什么呢?是同情,还是心碎?

    我帮他拉好被子,十二月中旬的天气已经很冷了,我是不能让他感冒的。再理了理自己身上除了内衣之外惟一的大T恤,这是他夏天在我家穿的。现在已经是冬天了,我就用来当睡衣。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原来那么弱小,在他的大T恤里显得格外单薄。

    斜倚在大衣柜上,这里正好可以看清楚他。我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在这样寂静幽黑的夜里静静地看他。我开始冷得发抖,嘴角不自禁地牵扯着一丝苦笑。我知道,我们或许都已经太累了。就在刚才我们做爱的时候,他竟然就那么地睡着了。我是个多么滑稽可笑的女人啊!我想我是真的令他很乏味了吧——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

    他翻了一个身,并没有发现我已不在他旁边。我的笑容荡漾开来,和着泪水一起。熟睡中的他像一个孩子,他本就是一个单纯的男人,一个像孩子的男人。每当我半真半假地提到分手的时候,他都会用无助的眼光看着我,有时也和着泪水。

    我走到卧室门口,那里有一盏微弱的泛着白光的小壁灯,那是用来使黑夜不那么漆黑的。灯光很微弱,一闪一闪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灭掉。黑暗中它孤独地亮着,就像我的心一样摇摇欲坠。我的手脚已经冻得麻木不堪,似乎没有知觉了。他又翻了一个身,轻轻地。仍然,他没有发现我已经不在他身边了。其实我是希望他发现的,我想像着他发现时的神情,他猛然起身看见站在门口赤着双脚可怜兮兮的我,他心疼至极,急忙拥我入怀,把我放到床上用他的身体温暖我的冰冷。

    但是,他没有,他睡得很沉很香。冰冷的空气代替他的唇亲吻着我的身体,他曾经迷恋过的身体,每一个毛孔上都充满了他的气息,现在,现在却任由寒冷蹂躏。

    我举起手轻触那盏小灯,一丝温热透过冰冷的指尖,寒冷的我竟觉连这样的温暖对我来说都是奢侈的。突然看见自己原本白嫩的手背上有许多因为寒冷而出现的小血管,密密麻麻,纵横交错,就像我们的爱情。他在我们那张温暖柔软的大床上睡得很香,大床记录着我们无数次的激情缠绵,当然还有那么多的汗水和泪水。

    我走到他身边轻轻蹲下,情不自禁地轻拂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和他戴着助听器的耳,在别人看来,有缺陷的耳却是我最钟爱的,因为我相信是上天要考验他,所以让链霉素夺走他的听力。我从未曾介意过并执意爱上他。泪又在脸上勾勒出坠落的痕迹……我知道他是深爱我的,我不能离开他,他需要我。所以我矛盾、无助,并迷茫。我又轻吻着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和他戴着助听器的耳,泪水溅到他的脸上,他好像察觉了,皱了皱眉头,又睡去了。

    我抚摩着他的脸庞,一遍又一遍。终于,这次他真的醒了,错愕地看着我,如我预想的一样,他急忙拉我上床,紧紧地将冻得如冰块一般的我拥在怀里,慌张地揉搓我的身体。“你怎么了?为什么要站在那里?你站了多久?”他急切地心疼地问我。“没有多久,只是你睡着以后我就站在那里了,我只是想看看你。”“你这个傻丫头……”我知道他心疼了,我也知道我的心麻木了,亦如我的身体……

    第二天,我生病了,我知道是因为他。可是,我们的爱情也生病了,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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