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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腾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金鳞岂是池中物(未删节全本)

第 53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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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

    “所以我必须用我的大脑分析,感谢伟大的人民民主专政制度,大陆没有真正的黑社会,或是所谓的‘社团’,天子脚下的北京城更是不存在大规模的有组织犯罪,所有的‘大哥’都只是在很小的地域内玩儿得转,属于‘耗子扛枪’,如果真有只依靠暴力手段就在全市呼风唤雨的人物,早就被‘革命’了。龙腾小说网 ltxsba.com”

    “那我也是只小耗子了?”

    “当然不是,无风不起浪,有一定事实基础的传奇才有生命力,龙哥初来京城是十六岁,”侯龙涛拼命的思考着,他以前并没有真的对“霸王龙”做过什么调查,现在所说的一切都是“新鲜出炉”,一步一步推理,他需要时间,“如果不介意的话,您今年……”

    “四十七。”

    “那就是三十一年前,正值‘文革’中期,社会处于一种无政府状态,陈成、周奉天以学生之身都能打成北京黑道儿不灭的传奇,您自然有能力成为‘心狠手辣’的代名词,虽然‘文革’之后,特别是最近十几年,要想继续靠打打杀杀创业几乎是不可能,但您的名声已成,也有了一些原始资本,在表面上转入正行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你小子东拉西扯的,可有点儿跑题儿了,这样是得不了高分儿的。”“霸王龙”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开始有点儿喜欢侯龙涛了,他能把自己的发家史分析出来,也足见是有些头脑的。

    “要想了解一个人的现在,就必须了解一个人的过去,不是吗?当然了,我全是推测。”

    “好,你接着说,不扣你的分儿就是了。”

    “北京黑道儿的组成是很不稳定的,甚至可以说是处于非常混乱的境况,几乎天天都有‘大哥让位,小弟出头’的事情发生,如果龙哥单是以铁腕对小股的势力进行打压,很难想象他们会不联合起来做掉您。所以我相信龙哥更多的是广交朋友,在被请去调停矛盾的时候,更是保持绝对的公正,只有这样,您才能坐得住京城的头把交椅。”

    “也就是说,你对于‘跟我作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是不信喽?”

    “我对龙哥的实力从来没有怀疑过,没有实力作保证,没人会听您的话,不过我相信已经有很久没人跟您做过对了,您的生意大部分都是合法的,不合法的部分又只是在自己的地盘儿上,您刚才也说了,近五年来,都没在这里‘办过事儿’了,不是吗?”

    “好小子,脑子里不全是浆糊,你对毒品有什么看法?”

    “毒品?”侯龙涛立刻就想到这才是今天谈话的中心问题。

    “对,毒品,大麻、海洛因什么的。”

    “我绝对不会碰的。”

    “真的吗?如果一群朋友都劝你,‘试试吧,不试怎么知道不好呢,你看我们都吸,不是没事儿,很销魂的’,你就一点儿不动心?”

    “哈哈哈,我愿意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但决不做第一百个吃屎的人,而且跟我说那种话的人决不是我的朋友。我老爸跟我说过,他们在东北建设兵团的时候,没有几个不抽大烟的,大部分人最后都戒掉了,但那绝不是因为他们的毅力强,而是因为纯度的问题,可是现在的毒品纯度太高,特别是海洛因,吸上就是一个‘死’字儿。”

    “那你对贩毒有什么看法?正经的毒贩自己都不吸的,又有超高额的利润,如果有人给你提供货源,你又穷的掉渣儿了,你做不做?”

    “不做。”

    “怕被抓吗?”

    “不是,也许你不相信,祸国殃民的事我侯龙涛死也不做,更别提穷了。”侯龙涛低着头,从眼镜儿上方看着对方,“如果龙哥是想让我帮你贩毒,您不必再说下去了。”

    “你不觉得自己傻吗?”“霸王龙”把脸沉了下来,“你不做,别人也会做的,你有最好的受众,不好儿好儿利用就太可惜了。”

    “别人我管不了,我只能管我和我的手下,”侯龙涛站了起来,“我没本事管你的五家网吧。”

    “我什么时候说要你帮我贩毒了,你又不是我的嫡系,我会冒这种险吗?”

    侯龙涛又坐下了,“霸王龙”的话很有道理,换了是自己,也决不会将这种事儿和外人说的,“那您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回轮到你可能不信了,在毒品问题上,我和你的看法是一模一样,我姓沈的争强斗狠了半辈子,害过的人不少,但白粉儿这东西,我死也不会沾的。”

    “龙哥要我做什么就直说吧。”

    “半个月前,有两个云南人来找我,要求我准许他们在我的场子里做生意,你说他们为什么要找我?”

    “因为您名下有多家娱乐城、歌舞厅、酒吧,这些都是贩毒的理想场所,而且您是北京黑道儿的龙头,如果您答应了,很多地方的大哥都会望风而行,这对于毒贩子进一步打开北京中产阶级和青少年的市场有极大帮助。”

    “嗯,说的不错,我自然是一口拒绝了他们,但新的问题马上就出现了。”“霸王龙”点上了一根儿烟,“那些云南人没说动我,又去找了其他几个人,据他们讲,那些云南人放出风来,在我的集团内部有人很支持他们的计划,而且就是我身边的人。”

    “他们是在挑拨离间吧,希望能从内部削弱您的实力。”

    “有可能,但是毒品的利润太大了,如果真有人变心,也不能算是太出乎预料,我必须把这件事儿查清楚,要不然我会寝食难安的。”

    “您是不是太多心了,如果您身边真有内奸,那些云南人怎会到处去说呢,那不等于拆自己的台吗?”侯龙涛并没往深层想,只是说出了最表面的东西。

    “如果他们就是希望我这么想呢?而且他们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说服其他人。”

    “那也好办,您把那两个云南人抓来,严刑拷问,还怕他们不说?您不会是怕得罪他们吧?”

    “当然不怕,在北京他们还成不了气候,我一收到风声就让人去了,可那两个孙子早就跑回云南了,我不可能派人去追的,到了云南,那可就是强龙不压地头蛇了。”

    “他们是想隔岸观火?”侯龙涛觉得这个解释更合理……

    司徒清影点上一颗烟,她满脑子都是何莉萍成熟丰满的身体,还有那张艳丽出众的脸庞,真是美啊,要是能……她一抬头,只见两个男人从办公楼里出来了,侯龙涛双手插在裤兜儿里,脸色不太好,“霸王龙”也是阴沉着脸,一副恼怒的样子,“太子哥,你最好再考虑一下儿我的提议。”

    “没什么好考虑的,我的生意我自己挺,不用龙哥操心。”侯龙涛冷冷的抛下一句。

    “我劝你权衡利弊,我给你五天时间。”

    “你是在威胁我吗?”侯龙涛眯起了眼睛,靠近了“霸王龙”,“你想跟我玩儿,我就陪你玩儿,看看咱们谁有手段,小心我用钱砸死你。”他说完,转身就想离开。

    “呼啦”一声,侯龙涛被十个人挡住了去路,他回过头,把西装脱了下来,“怎么招?现在就动手吗?”

    “小丫那,”沈毅上了两步,几乎把脸和侯龙涛贴在了一起,“你他妈活腻了?”

    “去你妈的!”侯龙涛抡起了拳头,但右胳膊立刻就被身后的司徒清影卡住了,就这么短短两秒的拖延,他的肚子上已经挨了沈毅一脚。

    几个人将侯龙涛架住,看样子就等老大一声令下,立刻就能把生撕了,特别是司徒清影,连折叠刀都拽出来了。

    “放开他,”“霸王龙”发话了,“侯龙涛,今天我人多,做了你你也不服,我现在让你走,还是那句话,五天,你想清楚怎么做。”

    “哼,”侯龙涛抄起了地上的衣服,“我不会忘了今天的。”

    看着侯龙涛走远了,“霸王龙”一行人也上了车,司徒清影被指定驾驶那辆S500。“哥,你怎么了?手怎么直发抖啊?”

    “我兴奋。”

    “兴奋什么?”

    “多少年了,没有人敢挑战我京城黑道儿龙头的地位,现在终于碰到一个有能力、有胆子和我分庭抗礼的后起之秀,你叫我怎么能不兴奋?一想到又能好儿好儿耍耍了,我的骨头都直发痒。”

    “呵呵,”司徒清影从后视镜里看到“霸王龙”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干爹,您的眼睛都在发光呢。不过侯龙涛值得您这么看中吗?我瞧丫也不过就是个驴粪蛋儿罢了。”

    “死丫头,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女孩子家说话要斯文一点儿,你老这样,以后谁敢……唉,算了算了。”“霸王龙”无奈的摇摇头,她想起了干女儿的“嗜好”。

    “哥,咱们到底和那小子有什么冲突啊?”回来追侯龙涛是“霸王龙”临时的决定,沈毅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北京城里不到四十家网吧,三分之一已经在他的名下了,我看他的野心不小,而且决不光在于网吧,是娱乐行业他就想插一脚,如果让他羽翼丰满了,迟早会咬我一口的。”

    “所以你要先下手?”

    “那倒不是,一味打压并不是我的作风,我是想跟他合作,一人一半儿,要是他接受我的提议最好,不接受,我就要给他点儿颜色看看,如果他最后还是不识抬举,那就只能开战了。”

    “这么麻烦啊?”司徒清影一撇嘴,“您做事儿老是这么小心谨慎的,既然迟早要开战,不如早早的解决。”

    “哼,小心驶得万年船,你不要瞧不起侯龙涛,他是北京黑道儿上唯一一个有实力跟我作对的人,不到不得以,还是不撕破脸的好。”“霸王龙”把眼镜儿摘下来擦了擦,“丫头,你不要给我惹不必要的麻烦,知道吗?”

    “知道,我什么时候坏过您的事儿啊?”司徒清影甜甜的一笑……

    香奈离开后第三天,北京市的“非典”疫情大爆发,想来小日本儿就是因为这个,才把医护交流团撤走了。其实“非典”早已在北京出现了,只是一直也没得到重视,虽然得病的人数在不断增加,但直到这一天,才真正成了人们心中的“不治之症”。

    没过多久,工厂就开始停工,学校停学,对侯龙涛影响最大的就是所有公众娱乐场所都被勒令停止营业,当然了,出于对公众健康的考虑,他对这种应急措施是毫无怨言的。这些都是在未来十几、二十天发生的,现在还只是恐慌的开始。可就在这个时候,在“农凯财困”曝光后被急招回香港的吴倍颖却又回到了这个“死之都”……

    星期二中午,侯龙涛接到了刘南舅舅的电话,说是吴倍颖就在“常青藤”,要他赶紧过去。侯龙涛倒是没什么着急的,他又看了十几份儿求投申请,才慢慢悠悠的动身,反正自己该做的都做了,下面就看古全智的了。

    一进“常青藤”的总裁办公室,侯龙涛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坐在大沙发里的吴倍颖就蹿到了他面前,“侯龙涛,你好样儿的,我万分小心,还是被你这个小王八蛋给算计了。”

    “吴先生哪儿来的这么大火气啊?”侯龙涛向后退了两步,扭头儿看了一眼办公桌后的古全智,“古总,您没谈妥吗?”

    “我也没办法啊,倍颖说,除了想骂你,不谈别的。”古全智从桌后转了出来,拉住了吴倍颖的一条胳膊,“倍颖,先别动怒,有话好好儿说,坐,坐。”

    吴倍颖一把夺回了胳膊,怒气冲冲的坐回沙发上,“只要消息封锁的严密,‘农凯’的困难并不是就不可能在不声不响中度过,现在倒好,就算原来没有财困,也造出财困了。”

    “‘农凯’有难,吴先生为什么来找我啊?我这个王八蛋……”

    “龙涛,”古全智皱了皱眉,年轻人就是喜欢在嘴上讨点儿便宜,“大家把话说开了,有什么误会就都解了,跟长辈说话怎么能阴阳怪气儿的。”其实侯龙涛刚才话一出口就有点儿后悔了,自己的城府确实还不够深,有的时候很小的事儿就能让自己失去必要的冷静。

    古全智的话对侯龙涛很管用,但却没能平息吴倍颖的怒气,他又站了起来,“你还敢问我为什么?我倒要问问你为什么,你也不用否认,在那些消息见报后,我们做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找到报社,要他们拿出证据来,他们不但不拿,还说什么商业秘密,就算我们威胁要诉诸法律,他们都毫无惧色,这就证明他们确实不是在信口雌黄。”

    吴倍颖强行压住自己的怒气,坐了下去,“后来有一位跟我关系不错的记者在私下跟我说,他们是收到了录音,在录音里我自己承认了‘农凯’面临的困境,还告诉我消息的来源并不是香港本地,而是大陆。侯龙涛,真有你的,到了那一刻,我才真正明白了你那晚找我的目的,我自认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为什么要害我!?”

    “吴先生把这件事儿想得太Personal了,我对您本人不仅没有任何的成见,反而是很欣赏的,”侯龙涛的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我之所以那么做完全是为了自保。”

    “自保?”

    “对啊,您跟了姓毛的这么多年,他是什么样的人您不清楚?我要不趁他有难的时候推他一把,恐怕将来我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好好,”吴倍颖的气还真是消了一点点,“那古总您呢?毛总说什么也对你有过恩,您就为了跟侯先生的‘东星’合作,就也对毛总落井下石?”

    “倍颖,我的处境比龙涛好很多吗?”

    “这……”吴倍颖无言以对了,哪怕这两个人是在杞人忧天,自己都不能怪他们,更何况他们并非捕风捉影。

    “倍颖啊,我们选你做目标有两个原因,第一,‘农凯’其他人的话都不够分量,报社不一定敢发消息,只有你和毛正毅,或者是周玉萍其中之一亲口承认,那才算是有了真凭实据,可是另外两个人都在香港,你就成了我们唯一的出路。”古全智开始做他那部分了。

    “好,那第二点是什么?”

    “第二嘛,实话实说,我们并没有信心光凭那盘儿录音就能让毛正毅翻不过身,我们需要你的帮助,如果你能将他以前经济犯罪的证据提供出来,那才是大功告成。”

    “哼,”吴倍颖摇了摇头,他已经冷静下来了,“别说毛总没有什么犯罪行为,就算是有,我也不可能帮你们。古总,您是了解我的,我是忘恩负义的人吗?”

    “确实,你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岳飞不是,姜维也不是,你愿意做哪个呢?”

    “怎么讲?”

    “你能找人问出录音带的事儿,毛正毅一样可以,你猜他要是知道了是你走漏的风声……”

    “不用说了,就算毛总知道了,他也不会……”吴倍颖说了一半儿就说不下去了,他一手扶着膝盖,一手在脑门儿上搓了起来。

    “怎么样?倍颖。”

    “不会……”吴倍颖站起来,又立刻跌坐了回去,他这几天光顾了生北京方面的气了,又加上“农凯”的股票大跌,他四出补救,根本没细想毛正毅知道真相后会有什么反应,现在经人一提,他才开始思考。侯龙涛看到他眉头紧锁的样子,想来他已经有所心动,不禁微笑着看了古全智一眼。

    古全智点了点头,坐到了吴倍颖的身边,递给他一颗烟,“倍颖,这么多年了,要是没有你,就算毛正毅再怎么有本事,能从银行搞出钱来,他也不知道该买哪块地。现在好了,他身家几十亿,你呢?他对你的恩再大,你也早就还清了。”

    “即使是这样,我也不能在毛总的背后捅刀子。”

    “你知道为什么这些年来我总想把你请到‘常青藤’来吗?为什么在你一次又一次的拒绝我之后,我却从来没有放弃过吗?”

    “为什么?”

    “不光是因为你是少见的人才,说实话,人才我见得多了,我最看重的就是你那份儿忠心。”

    “谢谢古总的夸奖,既然您也这么说了,您就该知道,‘农凯’不过关,我是不会离开的。”

    “唉,倍颖,”古全智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这样的人实在是难得,有能力,又忠心耿耿,是替罪羊最好的人选。”

    “什么意思?什么替罪羊?”

    “我一直都在奇怪,毛正毅怎么会有胆量在香港如此肆无忌惮的投资、收购,对于从‘中银香港’贷得巨额外汇这种事儿如此大张旗鼓的宣传。”

    “那有什么奇怪的,贷款的成功证明银行对‘农凯’实力的认可,大力宣传对于‘农凯’的企业形象有极大的好处,是确立股民信心的一种手段,我们在上海经常这么做的。”

    “有道理,但一定要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贷款的合法性,以前‘农凯’都是从上海的银行取人民币,不管抵押物是不是物有所值,反正是手续齐全,就算是有人查,用点儿手腕儿也就混过去了,可这次的‘中银香港’……”

    “我们有外汇管理局的批文,”吴倍颖有了上一次的教训,今天一直都很警惕,“‘农凯’在香港的一切业务都是合法的。”

    “倍颖太小心了吧?”

    “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吴倍颖扭头看了一眼一直在默默抽烟的年轻人。侯龙涛还了一个微笑,在这一刻,他就决定永远不让吴倍颖进“东星”,而且突然有一种被人玩儿了的感觉。

    “倍颖,你不用承认,大家心知肚明就是了,”古全智还在继续他的劝说,“你是聪明人,只不过你被自己的忠诚蒙住了双眼,你想想,二十二亿港币啊,对于任何人都不是小数目,我想这么大笔的抵押贷款,在‘中银香港’不长的历史中都不多吧?而且还是贷给一个外地商人。”

    “那又怎么样?”

    “如果这件事儿一遍又一遍的在媒体上出现,迟早会被纪委、廉政公署,甚至是中银总行注意到的,只要有一家里的一个稍微管点儿事儿的人小小的过问一下儿……就算毛正毅不是什么特别精明的人,就算他再怎么狂妄,再怎么嚣张,这种一点就破的险,他也应该不敢冒吧?特别是那钱是用于投资,很有可能会人间蒸发的。”

    古全智停顿了一下儿,看着吴倍颖越锁越紧的眉头,他知道自己的口舌没有白费,“真要是到了血本无归的地步,就更可能会有人查了,但毛正毅怎么好像并不是特别着急呢?”

    “谁说毛总不急?他前一段来北京,又是找您,又是找许小姐,又是要我留在大陆筹资,怎么能叫不急?”

    “是是,虽然那二十二亿是白捡的,但眼看着就这么打了水飘儿,是人就得着急,但你不觉得他急的程度还不够吗?”

    “谁说是白捡的?那是有抵押的,到期还不上就要用产业抵的。”

    “真的吗?你们的抵押协议缺乏必要的文件,具备法律效力吗?要是挣了还好说,一旦赔了,或者是中途有人调查……倍颖,你还想不通吗?”

    “这……”吴倍颖的眼睛和嘴巴都张大了,脑子里出现了一幕幕“农凯”从“中银香港”贷款过程的画面,四、五分钟后,他突然站了起来,一脸的愤恨,“毛正毅,你这个生儿子没屁眼的王八蛋!”侯龙涛看着他的样子,虽然并没有完全搞懂,但也知道是大功告成了,看来自己跟古全智比起来还是差得太多了……

    编者话:我决不是小看周正毅,我早已说明了,此正毅非彼正毅,希望读者能把小说与现实区分开来,至於是不是高抬了黑社会,国内所有有关黑社会的电影、电视、小说,都是在高抬黑社会,我想我也不可能跳出俗套的。连续三章有肉戏,注重情节的读者显露了稍稍的不满,刚刚一章不见肉,注重H的读者开始提醒我不要忘本。其实我觉得我基本上还是按照五、五分的,当然这是从全文的角度看,并不是针对每一章。不得不再说一遍,我认为对於长篇H小说,情节永远都是第一位的,如果单纯为H而H,中短篇比较合适,因为作者可以把全部的精力投入到营造一个或几个场景上,不必考虑会不会重复,也就比较容易创造出经典的H情节。《金鳞》再次非常频繁的出现肉戏大概要到去日本的时候了。对於上海的天气,我是为了写得更贴近现实才问的,其实文中只会提到几句,可我得到的回答却是完全相反的

    好好,那太好了。”区小二一听自己能到那么大的公司工作,想起以後做白领儿的日子,都快乐疯了,自然是一口答应。“很好,把电话交给我的手下吧。”“毛总。”“土鳖”接过手机。“……”“我明白了,两千块。”他收起电话,转向那些打手,让他们每人拿出二百块,交到了区小二的手里。

    两千块啊,区小二从来没拿过这么厚一叠百元的大钞,他的眼睛都在放光。“瞧你那样,快说吧,要是人跑了,别说没钱拿,小心你的狗腿。”“好好好,他们就在齐老太太的船上。”“沪黄107?”“对对。”“放屁,我们刚刚在上面查过,”“土鳖”都快把眼球儿瞪出来了,“除了一个傻子,什么人都没有。”

    “一定是你们查得不仔细,昨天下午齐老太太从江里捞起两个人来,开船的就是我,刚才你们来之前我还看见那两个人在甲板上抽烟聊天呢,其中一个的左胳膊上打著夹板。”“老不死的敢他妈骗咱们。”“土鳖”恶狠狠的骂了一句,一挥手,带著手下和区小二沿原路返回……

    齐大妈若无其事的在甲板上站了十分钟,确定并没有人留下监视自己的船,赶忙跑到船尾的垃圾舱盖儿旁,将其中的一扇打开,“他们走了,快出来吧。”垃圾堆里猛的钻出了两个带著大口罩的人,在齐大妈的帮助下爬上了甲板,他俩开始疯狂的抖动身体,就像要把身上沾著的味道都甩掉一样。“差点儿死在里面。”其中一个一把拉掉口罩,“呼呼”的喘著气,正是侯龙涛。

    这种垃圾箱如果是在新的时候,应该是密封的,他们藏在里面,就算不被发现,也会被闷死,但因为年久失修,这个箱子已经有了很多细细的裂缝,容许空气进入,同时也容许臭气外漏,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个码头附近的空气都不太好。

    “我操,我操,”文龙也是一个劲儿的倒气儿,“真他妈是生不如死,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被抓起来呢。”“你们呀,”齐大妈苦笑了一下儿,“水已经烧好了,等凉下来,你们就可以冲一下儿了。”她说完就钻进了船舱。侯龙涛走到船舷边儿上,咧嘴望了望下面略显混浊的江水。

    文龙正在把和自己的头发纠缠在一起的碎纸片儿、烂菜叶儿往外择,也跟了过去,“看什么呢?”“等不了了,这江水对我来说已经很乾净了。”“你行不行啊?一条胳膊不能动,别他妈跳进去就被王八吃了。”“被王八吃也比被自己熏死好。”“你丫还能闻出味儿来?我已经麻木了。”“别这么多废话,你有伤,就再等等吧。”

    “我看还是不要等了吧。”还没等文龙回答,一个男人的声音就从船下传了过来。侯龙涛和文龙一回头,在码头上站了十多个人,为首的一个阴沈著脸,“毛总等两位很久了,也不用洗了,现在就走吧。”“呼……”侯龙涛抹了一把脸,审时度势,没有逃跑的机会,只能是静候时机的到来,他看了一眼文龙,“咱们去见见毛总吧。”

    两个人从船上一下来,“土鳖”立刻捂住了鼻子,“臭死了,你们俩个掉进粪坑里了?”“差不了太多。”侯龙涛上前一步,“给两根儿烟抽吧。”“行。”“土鳖”发给两人一人一颗Marlboro,还亲自给他们点上,他跟这两个人没有私人恩怨,自己抓了人,很有可能会受老毛奖赏,没有理由为难他们。

    齐大妈从船舱里出来了,第一眼见到就是“土鳖”给文龙点烟,老人家眼神儿不好,还以为是接他们的人来了,便也下了船,可走到近处才看清,这些是就是刚才的那群人,“小侯,小林,你们……”“老东西。”“土鳖”对这个老太太可就有火儿了,差点儿就耽误了自己的好事儿,他上去就是一脚,把老人踢倒在地。

    “你他妈有病啊!”侯龙涛一下儿就不干了,也给了“土鳖”一脚。文龙过去扶住老人,“大妈,您怎么样?”与此同时,已经有几个人开始暴打侯龙涛了,他只有一条胳膊能用,真是结结实实的挨了几下儿,鼻血也流了出来,他除了被击中时的“嗯啊”声之外,就是厉声禁止文龙过来救自己,理由和昨天的一样。

    这种时候,文龙当然是不会听他四哥的话了,不过还没等他动手,“土鳖”已经喝止住了手下,“别打了,抓回去再说。”他们这一吵,其它船的人也出来了不少,虽然都只是看热闹,但“土鳖”也不愿意再在这儿闹下去,他示意手下人架起了文龙和侯龙涛就向码头外面走。齐大妈并没敢追过来,她已经做了她所能做的一切。

    在围观的人中就有区小二的父亲,他看到儿子居然和这些人混在一起,赶忙把他拉到一旁,“小二,他们是什么人啊?”“毛正毅的人。”“什么!?”“没时间跟你说了,我通风报信有功,要去领赏。”“你……你帮毛正毅!?咱们可是因为他才住在这里的。”“那又怎么样,他现在是我的财神,我穷够了。”区小二甩开老爸的手,追上了“大队”。

    边往外走,“土鳖”边向毛正毅汇报了喜讯,等收起电话,他们已经到了码头的围墙外,再走两步就到停车的地方了。“土鳖”冲区小二招了招手,“过来。”“做什么?”区小二现在是以功臣的身份自居,说话一点儿也不客气。“把钱还我。”“什么!?”区小二向後退了两步,双手捂住上衣的口袋,“那是定钱。”

    “定你个老母!”随著“土鳖”一声“虎吼”,四、五个人上去就把区小二按在了地上,“敢他妈敲诈我们,不知死活的小赤佬。”这顿打真是“昏天黑地”,比周星驰被十八罗汉痛扁还惨,“可怜”的区小二,两千块还没捂热,就又变得一文不名了。侯龙涛开始还不明所以,在文龙告诉他挨打的那个就是昨天开船的人之後,他也就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了。

    “侯先生,咱们不要再耽误时间了。”“土鳖”拉开一辆桑塔纳都市先锋的车门儿。“我们俩这么狼狈,还是先找个地方洗洗吧,不要把你们的车弄脏了。”侯龙涛心里并没有成熟的计划,只知道到了毛正毅跟前就很难有脱身的可能了,必须尽量的拖延时间,哪怕是等不到援兵到来,也许可以自己创造逃跑的机会。

    “哼哼,车是公司的,弄不弄脏我都不在乎,我们已经一夜没合眼了,只想回家搂著老婆睡觉,你还是不要再给我们找麻烦了吧。”“土鳖”用力的把侯龙涛向车里推去。“别他妈碰我四哥。”文龙对於刚才自己没能帮侯龙涛挡两拳一直是耿耿於怀,现在正好儿没人抓著他,一拳正兜在“土鳖”的右脸上。

    虽然这一下儿打的并不重,但却把“土鳖”的火儿给拱起来了,算起来,他挨了这哥儿俩一人一下儿,两个小王八真是太嚣张了,身处如此不利的地位,居然还敢对自己这样,分明就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妈的,看来老子是太好心了,毛总要活的,但没说要几成活,先给我打他们个半死。”

    随著“土鳖”的一声令下,剩下的九个流氓却没有一个动地方的。“你们他妈等什么?”“大哥,你看。”一个人指了指他的身後。“怎么了?”“土鳖”回过头,自己也是一愣。通往这里道路不是柏油的,而是土的,其实根本就不用路,这里方圆几公里都没有什么建筑物,完全是一片开阔地,只见远处的沙尘扬起了老高。

    很快就能听到引擎的轰鸣了,六辆并排行驶的切诺基就像是受了惊的犀牛一样,以极快的速度由远而近,到了百米之遥都没有减速的意思,九十、八十、七十……直到过了五十米,切诺基开始急刹车,再次扬起了几米高的沙尘。十二个人都站在原地没动,没人知道来的是什么人,也看不清来的是什么人。

    黄尘中,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个大概的情况,车还没停稳,每辆切诺基除了司机的位置,剩下的三个门就已经打开了。侯龙涛一拉文龙,向旁边撤了五、六步。“啊……”“啊……”“唉哟……”一阵惨叫过後,沙尘也已散尽,地上横七竖八的躺趴了十个男人,还有十八手持电棍的男人站在那儿,其中最扎眼的就是一个一米九几的“黑铁塔”。

    侯龙涛和文龙走了过来,“怎么就你们那三个来了,二哥和三哥呢?”剩下的十五个人他也认识,都是自己厂里的保安,也就是一群退伍军人,难怪刚才会那么利落呢。“老二现在是官面儿上的人,这种事儿就没让他来,老三听说你们掉进臭河沟儿里了,就去帮你们买衣服了,他一会儿再跟咱们会合。”大胖脸上带著笑容,可看起来还是挺吓人的。

    马脸看到侯龙涛的左胳膊上打著夹板儿,脸上又有血迹,赶忙过来慰问,“四哥,你让人虐……”他话都没说完就捂住了鼻子,“我操,他们给你喂屎吃来著?”“去你妈的,看看你弟弟吧,他挨了两刀。”“是吗?”马脸和二德子把文龙围住了。侯龙涛接过大胖递来的烟,“咱们不能在这儿久留,想好怎么走了吗?”

    “坐火车,”大胖看了一眼表,“再过一个小时有一班回北京的列车。”“嗯?回北京的不都是晚上才发车吗?”“古叔叔都安排好了。”“古叔叔?安排什么了?”“到了就知道了。”“好吧,把他们都装上车,”侯龙涛指了指还在地上抽抽的几个人,给我五分钟。”他快步向码头走了回去。

    侯龙涛刚走了几步,就迎面碰上了出来查看情况的齐大妈。“唉呀,小侯,你没事了吗?小林怎么样?”“都没事儿了,我的朋友来接我们了,我看您还是跟我们走吧,我怕您在上海不安全。”“好,那我回去收拾一下。”齐大妈也明白现在的形势。“您也不用带什么东西了,叫上您的儿孙就行了。”侯龙涛回头招了招手,叫几个手下去帮老太太。

    十分钟之後,齐大妈又出来了,“我找不到我的小孙子啊。”“怎么会?”“他和别的孩子不知道跑到哪里玩去了,他经常这样的。”“我这就派人去找。”“猴子,”大胖冲侯龙涛摇了摇头,“来不及的。”“是啊,小侯,你们走吧,我们不会有事的。”“这……”要是让侯龙涛把救命恩人就这么留在这个是非之地,他还真做不到……

    编者话:北京和上海隔着“百山千水”,想想也知道切诺基不是从北京开过去的,往下看吧。

    只知道翁虹是演三级出身,还真没听说过钟楚红的三级。

    本小说没有出书,所有印刷成册的都是盗版,所以我并不知道是哪个出版社。

    标题旁的日期是故事发生日期,不是写作日期,没有写完了不发吊胃口的企图。

    对对对,桑塔纳的是“都市超人”,不是“都市先锋”,谢谢纠正,一时写的顺就没注意。

    “福禄寿”确实是指的那三座神像,不过那好像已经出了北京市,属于三河了。

    '第九十五章 新上海滩'http:///269

    侯龙涛待在垃圾船上是有一定原因的,文中就有。

    情节的发展和细节的描写是互相矛盾的,我比较注重细节的描写,人物的每一个动作、表情、对话、心理,所以情节的发展势必显得比较慢,我想大部分的读者也不希望牺牲细节来换取“一章过一月”的效果吧?说《金鳞》不好看,我可以接受,众口难调嘛,说《金鳞》更新太慢,我可就有点儿接受不了了。

    “你们的现金都给我,把那些人身上的钱也都搜出来。”侯龙涛从一辆切诺基里拽出一个口袋,开始集资,不一会儿就凑了两万多块,“你们谁带着我的名片呢?”他从马脸那儿接过一张,把钱口袋和名片一起交到了齐大妈手里,“大妈,这些您拿着。”

    “这……这我不能要。”齐大妈把东西又推了回来。

    “大妈,”侯龙涛一跺脚,紧紧的握住老人的手,“大恩不言谢,这比起您对我和文龙的恩情算得了什么?”

    “是啊,”文龙也过来了,“大妈,您就收下吧。”

    “好好。”齐大妈不再推辞了。

    “等您孙子回来了,您一家人就先搬到亲戚家或是去外地,反正不要留在这里。”

    “好,我家在杭州有亲戚。”

    “那最好,两天之后,您照名片上的号码儿给我打电话,告诉我您的所在,等毛正毅垮了,我派人接您回上海。”侯龙涛觉得自己的安排还算比较妥当了,一斜眼,正看到手下人在把捆着手脚、封着嘴的俘虏往后备箱里装,六辆切诺基外加三辆都市超人,能装下九个,“让这个家伙跟我坐一起。”他指了指“土鳖”。

    “行。”大胖过去一把就将“土鳖”提拉了起来,往一辆切诺基的后座儿上一扔,自己也跟着坐了进去。

    “大妈,您一定要保重啊。”

    “我知道了,你们快走吧。”老太太目送着几辆车扬尘而去。好人终究有好报,齐大妈的命运从此就算是改变了,也许这对她来说并不重要,但却肯定是造福了后代。

    “大哥,车是从哪儿搞来的?”侯龙涛点上烟,由于香烟的味道,他身上的臭味儿已经不是很明显了。

    “在北京的时候,古叔叔就和这边的几家租赁公司联系好了,让他们把车存在火车站的停车场里了。”

    “唔唔”、“唔唔”

    “唔你妈了屄。”大胖给了“土鳖”一脚,因为切诺基比较宽敞,他本身又是瘦小枯干的,他是被迫缩在地上的。

    侯龙涛一把撕下了贴在“土鳖”嘴上的胶布,还连下来不少胡子,“你想说话啊?”

    “咿……”“土鳖”咬牙忍着没喊疼,“你到底是什么人?”他只是受命于毛正毅来抓人,并不知道目标的底细。

    “我是什么人?我是毛正毅最可怕的恶梦,哼哼哼。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你有没有兴趣啊?”

    “啊……这……什么事?”

    “齐大妈救了我们的事儿是瞒不住的,但毛正毅也不会因此而迁怒于她,你有没有打算把齐大妈隐藏我的情况上报呢?”

    “这……”

    “我劝你不要,不报告对你并不会有什么坏处,如果你报告了,致使齐大妈有个三长两短,我会亲自点你的天灯。毛正毅很快就要玩儿完了,也许你不信,但你要想清楚,万一我说的是实话,我连毛正毅都能搞掉,要兑现对你的威胁会不会有困难?”

    “土鳖”的眼珠儿转了转,虽然侯龙涛逃走并非自己的错误,但他知道,绝对免不了被毛正毅大骂一顿的,他原先还真是想好了要好儿好儿教训教训齐大妈的,也算是出口气,可现在听了这小子的话,再想想毛正毅对这件事儿的重视程度,好像还真是生死攸关似的,“我答应你。”

    “很好。”侯龙涛把一根儿烟塞进“土鳖”的嘴里,现在救命恩人的安全有了双保险,“大哥,火车站很可能已经被老毛的人把守住了,一会儿怎么进站?不能动武的。”

    “放心吧,古叔叔说了,有人拦尽管往里冲,警方不会干预的。”

    “是吗?”侯龙涛的眉头紧拧了起来,有太多的事情让他想不通。

    这时候,“土鳖”上衣

    金鳞岂是池中物(未删节全本)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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