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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腾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倾城梦——我的后半生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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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本姑娘的婢女绿萼姑娘语言表达能力强，有较好的、正规的各种绯闻渠道，能通过敏锐的思维辨别各种八卦的真伪并加以组织，被本姑娘亲封为“官场百晓生”。龙腾小说 ltxsba.com
通过“官场百晓生”绿萼姑娘的一番介绍，我总算了解到了信王、公主等人的姓名、年龄、职业、配偶、家族过往史及其他，分正史和野史两部分。
关于正史，绿萼姑娘是这样说的：
长公主，闺名瑾玉。德寿五年出生，父亲德寿皇帝，母亲为德寿帝的第一任皇后孝贤皇后。嫡皇长女，赐号永乐。其聪明机智，容颜秀美，深得帝后欢心。于德寿二十一年赐婚于当年状元黄幼格。
黄幼格，字元详。其祖兵部尚书黄昭，是圣太祖皇帝的心腹大臣。其父黄克长，官居右丞相一职。元详十一岁便以神童之名传遍朝野。据说其风采绝纶，又称“玉面黄郎”。两人于德寿二十二年在御赐府第完婚。此府是除了紫禁城之外最为华丽的府邸，在二十二年落成时，御笔亲词：长公主府。竟不是驸马府，其宠可见一斑。两人婚后琴瑟合鸣，为朝中模范夫妻楷模。另：驸马任兵部侍郎一职。
信王，名翊枫。世袭为王。其祖为圣太祖陈友谅堂兄陈友仁。有传闻说，信王其人俊郎不凡、神勇无敌，曾在先帝爷御前比武，以一敌十，所向披靡。信王好义，有生死之交数人。信王多情，和户部参事刘扬之女两相情愿，曾求先帝赐婚，因家世较低，为侧王妃，现育有一子召涵，两岁。另：信王顶了咱们府老爷的辅恩将军一职。
以上就是三人生平简历，下面是“官场百晓生”的野史时间：
野史一：传闻长公主善妒，虽婚后不曾生育，仍不许驸马纳妾，如今只得没名分的妾两名。无名氏妾生有一子，至今无封号。
野史二：传闻信王侧妃刘氏生得极其美丽，又温柔体贴，待人和蔼可亲。赐婚两年，两人感情极好。
野史三：传闻信王不是老信王生的，是信王妃和先帝所生。
野史四：传闻老信王妃是个狐媚子，勾引了圣上好些年呢！幸好后来圣上又喜欢上了现在的太后，不然发展下去可不得了！
但是好学的绿萼姑娘仍有疑问。
百晓生绿萼姑娘补充：主子，你说当今皇上要晋信王为亲王，莫非是验明了信王是先帝之子，是兄弟关系，所以才要这样做？
咳，因某些绯闻涉及名人隐私及道德问题，八卦时间结束。
自太祖登基以来，西边边界处的三不管地带、密林深处时有小股流寇下山惊扰边民，日积月累，流寇已近万人，竟是有组织有计划的公然聚众与朝庭对抗。长公主驸马（又称大驸马）和信王一起领了圣旨前去剿匪，苦于地形不熟，交通不便，一时竟无法全数歼灭匪众。加上现在已是严冬，山路更是难行，贼匪躲在深山只是不出来，双方僵着好一段日子了。
因为大驸马和信王在一块儿领圣差，所以长公主对我主仆三人也算客气，亲自拨了个西边的正院给我们主仆住。给我配了大小十二个丫鬟八个未留头的小子，并亲嘱众人好生侍候，月例同其他院子的一样，连我和红绿二姝都有份的。因春节已至，长公主陪我一起守岁、祈福，总算在长公主府过了个穿越后的第一个热热闹闹的春节。
长公主和传闻中的某些细节差不多，待人淡淡的，又时不时从骨子里透出疏远来，加上身份摆在那儿，所以也不大亲近人。
我和绯红、绿萼二人在长公主府算得上风生水起。太后打定了主意要给足我面子，时不时遣了何总管亲来问问饮食起居等情况，隔三差五的便来点赏赐，从衣物首饰到绫罗绸缎，最后连御膳都整席整席地赐来。每次都得设香案跪谢圣恩。
每次在一旁打点规矩、杂事，公主府太监、侍女都会随着懿旨的到来，而得到太后赏下来的些许好处，刚开始众人都个个喜笑颜开，只盼着我这个准信王妃多多得宠。我在公主府地位已经升至他们总主子长公主那个层次，连带着绯红、绿萼二人在府内都是“姑娘”长、“姑娘”短地让人奉承着。随着后来赏赐越来越多，东西越来越杂，经常是刚刚收拾起香案用具，正门外又传宣懿旨的太监高声唱喏：懿旨到！大家都开始麻木了，但规矩摆在那儿又不得不从。一时间，我在整个公主府是闹了个人仰马翻。太监侍女的领赏积极性大打折扣，人人闻旨而惊。
当初张府获罪一事，虽是先帝密诏赐罪，朝里朝外又有哪个不是长着一颗七巧玲珑心？先不说这张府的主子是一任比一任弱势，光是爵位一削再削，两年内竟是削得一点不剩了，连公职都是一降再降，大家自然估摸着这府上好日子不多了，是以往年常在府上走动的各位官僚同人、贵妇之间已经不大来往了。听绿萼说：夫人这两年，都没见有什么应酬了。秋里那场大火，烧得干净又利落，大伙心里都有数，也就知道这张府荣华日子是尽到头了。
哪知却又让我这半路出来的主杀了个回马枪，华丽丽地重新登上所谓上流社会大舞台。且不说那个亦真亦假的传说，皇上赐婚于正得宠的王爷，我伶雪已是板上钉钉的嫡王妃，再次跌破了众贵妇眼镜。如今的太后更是对我恩宠有加，于是一个个又自动自发地热络起来。
另外这长公主府是京城里除皇宫外最豪华的府邸，府内奇花异草无数，众贵妇早就有心进来参观一番，却苦于公主脾性不好相往，此次我住了进来，均特地找了几个“听说张小姐府上受创，特登门致以最真诚的关怀及慰问”、“不知小姐在此次‘天灾’中有无损伤？特来探望”、“信王与张小姐佳期将近，我等特来道贺”等理由，天天奉上拜帖，想着既能巴结了长公主及准王妃，又讨好了太后，还能过过眼瘾，一举数得，京城贵妇无一不跃跃欲试的。
因拜帖上说明是来见张小姐的，长公主亦不好相难。短期之内，长公主府荣幸地成为了“京城人气最旺府”。
因得到长公主的“默许”，于是京中贵妇三天两头或独行或结伴，常来公主府“探班”，长公主作为主人，也只得作陪。半个月下来，长公主和我的脸上和蔼可亲的“微笑”都渐渐维持不下来了，我只得时不时做些小动作，要么“头痛”，要么“火灾后遗症”来个先行告退，大家也不好相留。
开始的时候长公主看我身子不舒服，曾宣太医诊治过几次，后来发现一天几次的发作太过频繁，太医又说不出所以然，也是了然一笑。只是苦了她自个儿，每回我一闪，她只得继续应付，慢慢地，长公主也学会了“事遁”，有了访客，不待我先“生病”，她就以“后头府里有事”、“昨晚没歇好”、“头疼又犯了”等理由，先我一步紧急撤退。只剩我在那面上笑着，牙却恨得痒痒的。
这种对面部表情要求甚高的“温馨”、“亲切”会见场面，终于随着长公主的“小宇宙”爆发而顺利中止了一小段时间。起因是某个不太机灵的御史夫人非常诚恳地拦住长公主和我，要求长公主谈谈建府过程、驭夫良方；顺便要本姑娘说说如何能一步登天嫁入王家，从落难小姐成为太后红人？对于她那低俗的八卦行为，我等暴汗。已经“自动过滤”了许多并不雅观的用词后，喋喋不休的她一再忽略了长公主数次端茶动作，忍无可忍的长公主“不小心”跌落茶杯后，非常“抱歉”地起身送客，我们殷勤地送她到大门口并盛情邀请此时方满脸通红的御史夫人以后常来。
看到御史夫人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面部抽搐的两人相视大笑，一扫先前的郁闷，心情舒畅许多。左右仆妇，无一不掩嘴乐之。自从两人共同应付了许多“糖衣软弹”之后，通过两人的小“互动”，我和长公主的“革命友谊”飞速升温，清静下来的日子，也是经常时不时坐一块说笑。
在消停了几天后，来拜府的人渐渐又多了起来。只是这回再没人单独行动，经常一来十六七人，闹哄哄的，把长公主府愣是整成了公众大澡堂。无般无奈之下，长公主只得找我商量，以公主凤体违和为由，去京郊别庄静养一阵子。我想想答应了，这日和长公主去宫内请安过后说明缘由，拜别了太后，回府仔细打点一切出府事宜。
事不宜迟，选了三月初五这黄道吉日，带上平日里称心得力的众家丁仆妇、吃穿行头，共十六辆大马车，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城。
出了城往西走了一个多时辰，很快就到了别庄。上边还有当今天子为太子时书写的匾额：凤凰山庄。看到这名字时，心里也不由得感叹，皇家的东西，总是龙呀凤呀的多。等到了山庄大家切实安顿下来，静心喝杯茶，已是五天后的事了。
这日长公主邀我逛逛这公主口中的小“山庄”时，我一口答应了。看到几个粗使仆妇抬了两顶轿子出来时，我愣住了。长公主笑说：“你先上去，一会儿就知道了。”
两个时辰后，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要用轿子了。因为这个“小山庄”，我们一行人走马观花逛了两个小时，公主竟然说才走了五分之一不到。抬轿的仆妇都换了两拨人手了。
只觉眼到之处都是一般的花团锦簇、富丽堂皇，视觉终于疲劳了，耐着性子又逛了大半个时辰，终于忍不住直接问长公主：“您府上有什么其他特别的地方？”长公主笑得花枝乱颤，对着身边的紫烟、蔚蓝两丫鬟笑道：“看吧，我就说了，她就忍不了半天的，果然……”紫烟、蔚蓝两个大丫鬟很得长公主的心，平日也是不自觉地高人一等的，此时也是低声娇笑。无奈地等她笑罢，我用眼示意她继续说下去。“得了，别苦着个小脸，人家还以为我这当主人的虐待贵客哪。”说完长公主对紫烟说，“走，带信王妃上咱们庄上内湖看看去。”我大惊，庄上还有内湖？不由得点头应着。
这回不走跨院，直直地经过长长的甬道，走了大约十来分钟，看见一道颇大的拱门，过了拱门仍不停轿，视线突然一宽，竟是好大一片内湖。在春日的微风中，岸边的杨柳轻扬，周围不知名的各种花花草草开得甚是欢欣，让人目不暇接。
下了狠劲仔细想了想，这山庄靠城西，莫非就是后世的“什刹湖”？我目瞪口呆地杵在轿中，只听得蔚蓝俏声笑道：“公主说伶雪小姐看到这片内湖，指不定就呆了。原来是真的……”
绿萼悄声问：“主子，要不要下来逛逛？”我才回过神来，扶着绯红的手走向湖畔。
只见垂柳依依，花木扶疏，湖上碧波荡漾，最妙的是临湖筑有草庐水榭，古朴清雅。凭栏观景，树影婆娑，湖水涟漪，清闲中别具情趣。
看到长公主伴在身边，不由得笑问：“公主好福气，这种有灵气的地方都归公主所有。不知这内湖有名儿没？”长公主骄傲地说：“当初我也是不耐烦成天住在正府里，后来父皇见我郁郁不乐，驸马正好又干了件得力事，他老人家一高兴，遂赐了这块地给我，说建个园子消遣消遣。本来这片内湖不在园子内，我因看了喜欢，硬是让人给圈在庄子地界里，至今是我的产业，也没正式给起个名儿，妹妹有什么好名没？”我笑说：“伶雪又没有什么大学问，哪知道起什么名？”转念一想，不由得恶作剧地说，“这是公主自己的产业，也该有个名儿，伶雪看也不用起什么花哨的名儿了，就叫未名湖得了。”公主甚喜：“成，以后就叫未名湖了。”
我同公主商量了一下，说不想住在先安置的院子里，看能不能搬到靠湖的院子住下？公主自是点头答应，却也搬离了她先前的正院，她住听风轩，我住惜抱轩。两人选了靠湖相对的两个院子住下，这一搬又是好一阵忙活，此后的大多数日子，我和公主就待在这“张冠李戴”的未名湖畔。
慢慢地和公主越混越熟，也知道长公主不爱那些个吟诗作乐、故作风雅的调调，琴棋书画、女红刺绣这类的所谓古代生活艺术，也多半是十天半月都不沾的。这很得我心，我一直都致力于吃喝玩乐为主业，那些个风雅格调也是不爱的（主要是不懂）。这位长公主，除了那身高傲的外衣，竟是顶难得的一个妙人儿。
这未名湖虽是很美，但十天半个月下来，慢慢地也就淡出味来了。后来和公主一合计，这未名湖虽好，但是我们也可以用来开发其他的用途。我细细地思量一番，在古代这么久，什么都好，就是伙食太过标准化，天天吃那些个膳食、甜点，早都腻味了。现在在春天的湖边，我们也可以进行一些我前世都垂涎很久的活动，比方说搞搞春游、野餐、户外烧烤、韩国铁板烧这类。有理解的朋友们，都能想象得到，在风景如画的湖边这么一来，是件多么赏心悦目的事！最开心的是又不必担心环保问题。
心动不如行动，在公主的大力支持下，指挥着公主府主宅、庄子里数十位来自四面八方的大厨们，立刻轰轰烈烈地展开“未名湖美食活动月”活动。因为长公主对下人虽严，但金钱上从不吝啬，打赏一律加倍，一时间更是群情高昂，菜色、小点、烤食的品种也在不断更新中。
不日下来，我和长公主已成莫逆，人前人后姐姐长、妹妹短，“你”、“我”的叫起来。
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眼看着夏日将近，公主提议在湖畔举行嘉靖二年春季出游活动总结会暨野外夏初狂欢“怕踢”，为了犒赏众人，带上众近侍一同兴致高昂地在湖畔集合。为了向古代贵妇们充分宣扬毛主席的“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思想，我怂恿公主，让随行众人寻块风景好、视线佳的地方安顿好，各自散开，我们两人亲自动手来烤。公主常日在公主府憋坏了，加上近来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的，也想再来点刺激的，于是放开身段，一口答应了。
因近来烧烤吃得多，看得也多，两人动起手来也是有模有样的。长公主尝过自己的“劳动成果”后，大呼人间绝味。索性把马甲也脱了，撸起大衫袖，招呼早就轻装上阵的我，奋力向食物进发，忙得不亦乐乎。
到了后来渐起微风，火势渐大，加之烤架上的食物又多，两人一时间手忙脚乱，一会儿鸡串烤焦了，一时又让烟呛了，遣去欲上前帮忙的众仆，两人玩得正过瘾，均是一脸漆黑，素白的襦裙尽是一块块的黑渍，相互看对方的狼狈样，不由得大笑出声，手脚更加忙乱。
我们大汉朝最伟大最英明神武的嘉靖皇帝陛下，寻声而来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副景象：他那高傲淡漠的嫡皇姐，一改三十年如一日的表情，居然也可以笑得那么灿烂。旁边的一位大概就是他半年前赐婚的张府遗女伶雪姑娘了，一身狼藉，小脸上全是纵横交错的黑渍，却仍掩不住那灿若星辰的一双狡黠的大眼睛和那让人心动、难以忘怀的张扬的、不作伪的笑颜。
只听见身旁传来几声越见明显的假咳声，我和公主慢半拍地抬起头，只觉得身旁的公主呼吸一紧，转眼又不自然地笑了笑。我向来人望去，先落眼的是一双兴味盎然的笑眼，又挺又直的鼻子，出色的五官，内敛的气质，微微一笑，眼里是迷离的光霞，嘴角优美的弧度让人怦然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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