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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腾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倾城梦——我的后半生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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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心里一直惦记着今天是三朝的日子,得去宫里谢恩,又或者是仍不习惯和别人共睡一床,所以我一大早就醒了。龙腾小说网 ltxsba.com睁开眼看到身畔熟睡的翊枫,也不由得感慨万千:反正不嫁也嫁了,在古代谈离婚似乎也是不大可能的事,既已成事实,还是将就着努力演好王妃这一角色,至少也能让自己过得痛快些。以后还是尽量和他搞好关系,能做到相敬如宾就最好了。犯不着为了所谓的自由、爱情而作茧自缚,况且就算是在21世纪,要谈到百分百自由也不大可能,也是要或多或少受到外界的影响和束缚的。再说翊枫现在还小,说不定在我的影响下,那可恶的性子也许会有所收敛也说不定呢?

    想到这儿,突然觉得我所憧憬的美好未来未必没有希望,于是拿出一副真诚的笑容,轻推了一把身侧的翊枫:“王爷,醒醒,该起床了!”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我灿烂的笑颜,呆了几秒,终于清醒过来,也是露齿一笑:“还早,再躺躺吧!”说罢略一用力,仍将我搂了个满怀,不得不说,他温柔的时候,也是很可爱的。

    我听话地窝在他怀里,静静地任他搂着。短暂的宁静,让我有一刹那的幸福感觉。他柔声道:“伶雪,你知道吗?你那双大眼睛,笑起来最好看,让人不自觉地想亲近……”我一乐:“你终于发现我的可取之处了?”他顿了顿:“可是凶起来却也蛮吓人的。昨日下午在厅里,那一瞪,唬得我舌头都打结了。”我只是闷笑不语。

    他抚了抚我的头发:“以后咱们就这样好生相处好吗?只要你一直都这般温驯可人,我定当不负你。”温驯可人?呵,又是以你那貌似乖巧的香儿的言行典范吧?正待驳口,转念一想,算了,刚刚才决定要好好过日子的,暂且不与你计较。

    却也无心再躺下去,推了推他:“叫人进来伺候着起吧。”

    他笑笑又是紧紧地搂搂我,重重地亲了一下,扬声喊道:“谁在外边?爷要起了。”

    门被推开了,玉莺玉燕赶了进来,走到床边福了福:“王爷王妃万福,妾身们来服侍二位主子。”

    我看着她们身后鱼贯而入的拿洗漱用具……和洗浴用具的粗使丫头们,奇道:“怎么是你们?绯红、绿萼呢?你们这么早就起来了?”

    玉燕恭敬地回道:“老祖宗的规矩,妾身们是得服侍王爷王妃的,再说奴婢们也是真心实意想要伺候王妃的,还望王妃不要嫌弃奴婢们愚笨。”

    我张口结舌地望着翊枫,他笑道:“按规矩来就好了,况且她俩有心,你也就别推辞了。”

    我看了看一旁早就放好的热气腾腾的洗澡水:“这……这是你们的意思?”

    玉莺忙上前躬身答道:“妾身放肆了,妾身先前看王妃很喜欢起床后洗个澡,所以妾身们大胆吩咐厨房备好热水。妾身们在打水前也问过了绿萼姑娘了,一切均依王妃平日里的习惯,没敢乱添手脚。”我本来抬她们做姨娘,只是想给刘氏好看,哪承想还有这样的福利!

    一时间也是讷讷地道了谢,裹了丝被忸怩着跨到桶里,合适的水温,清香的桂花露,足以让我舒服地趴在桶沿满足地叹气。旁边一直目不转睛看我举动的某色王爷,涎着脸色眯眯地倚了过来:“你真个好享受,来,本王也一块洗洗。”说罢也不待我答话,光着身子迅速钻了进来。水桶里的水一下子涌到了桶外,流得一地都是。

    还好,房里也只得我们四人,他的手在桶里不规矩地移到我腰肢上轻轻抚着:“来,本王帮王妃洗洗。”我翻了个白眼,移动另一侧让玉莺帮衬着洗干净,又在玉莺帮助下穿好衣裳。抬目一看,那信亲王仍在桶里舒服地享受玉燕按摩并顺便揩揩油,好不热闹。那边的玉燕见我已穿好衣裳,更是对王爷又羞又怒,嗔道:“王爷再这样,燕儿就不理你了,燕儿伺候王妃去。”说罢却是一扭腰走到我跟前,“妾身给王妃上头。”

    我顶看不惯大男人的一大早就混在女人堆里,这才鄙夷地看了一眼翊枫:“要闹回你房里闹去,端的让人寒碜。”

    他脸一红,讪讪地爬了出来,玉莺连忙赶了过去帮着穿衣梳头。我看他穿好衣裳,对玉燕说道:“燕儿去外边把绯红、绿萼叫进来伺候我吧,你去那边帮莺儿的忙。”她应了声出去了。

    折腾了许久,两人随意用了些早点,仍是依亲王规格两人均按品级身着朝服,披着狐皮大衣,上得马车往宫内驶去。

    因皇帝还未下朝,先到太后宫中,按亲王、王妃礼仪,着实给太后规规矩矩地磕了好几个响头,又在一旁坐定闲谈。

    太后亲切地拉过我手,问:“好孩子,在信亲王府过得怎样?还习惯吗?翊枫也还疼人吗?”我一一认真作答。

    不一会儿,听刘全打发来的小太监回禀:皇上下朝了,现在往尚书房去。

    太后一笑:“先去皇帝那边把该行的规矩给过遍了,再过来好生叙叙话。”我连忙站起来应着,又和翊枫急急赶了去尚书房。

    走到尚书房,果见朱三站在门口,见到信亲王,客气地禀道:“信王殿下,皇上知道您今儿要来,特地让奴才候着呢,您请进吧!”眼珠子一转,见到跟在后头的我,居然小脸一红:“王妃安好,请一起进去吧!”奇怪,我怎么他了我?莫非一成亲,便成了西施再世,迷惑众生,连公公都没放过?算了,今天这场合太正式了,改天再找小三总管讨教讨教这个问题。

    朝他礼节性地笑了笑,跟在信亲王后头屁颠屁颠地面圣去。那嘉靖帝想是听到翊枫和小三总管的对话声,早就迎下主位坐在右首首位。我跟着我的丈夫,三跪九叩的总算拜见完了大汉朝的大老板。他坐在上头,坦然地受了我们的大礼,一脸和煦的微笑:“翊枫今日抱得美人归,有何感想啊?”靠,他是被逼的好不?

    翊枫也是场面上见惯了的,笑得那叫一个喜庆:“托陛下洪福,王妃深得我心,多谢陛下赐婚。以后定当全心全意,为国效力。”

    我看他二人君臣和乐,相谈甚欢,心中暗叹:这和谐社会也不远了。

    嘉靖帝一边闲聊,一边抽空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看到丈夫翊枫进退有度,我这做妻子哪能扯他后腿,也是该娇羞时娇羞,该大方时扯脸微笑,自认十分的端正大方,温柔贤淑。

    居然得到皇帝陛下满眼疑问的神情,我哪里不对了吗?额滴神,额已经尽力了好不好?您要求也忒高了吧?

    朱三在一旁看着我的各式笑颜,貌似冻坏了般张开那小受般纯洁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下死劲地猛瞧,我回以亲切灿烂的笑容,终于把他给吓退了。却不料那边的君臣二人正好结束一小段交谈,不正不偏地把我和小三总管的“互动”一一看在眼里。正尴尬间,外边有人回禀,右丞相大人有要紧事禀报。嘉靖帝朝我貌似不明地笑了笑:“今天是你们三朝的大日子,王妃的娘家又没嫡亲的人,要不,你们让长公主府热闹热闹去!”总算放过我们了。

    原来虚惊一场,我收回刚刚悬着的心,又重新磕头谢恩,仍是屁颠屁颠地跟在信亲王后头去仁寿宫。

    到了仁寿宫,跟太后说明皇上的意思,又来了个告别礼,夫妻俩往长公主府赶场子去。

    说错了,去长公主府不是赶场子,因为我还是很喜欢长公主的。到了府上,得到长公主和驸马的热门款待,舍了杂七杂八的规矩,他夫妻二人邀请我夫妻二人共同入席。殷勤的主人,异常丰盛的午宴,周到的餐间服务,但是我并没有吃好,原因是:我在席间一直埋头努力研究,小三总管型小受和驸马型小受的相似及不同之处。答案还未明确,席已经散了。

    喝茶的时候长公主拉我到后院,我和长公主交流一番新婚心得,顺便说说我在三天之内给刘氏的一系列小动作,她听后直呼过瘾。又说起我们府上的建设,她大为羡慕,约好几日后来信亲王府做客。

    看那厢王爷和驸马貌似已找不到新的话题,于是我们回家了。

    本以为我的人生就是这样了,结了婚,嫁了个纨绔子弟,守着我那一亩三分地,人前做个好王妃,人后数日轮值,伺候老公,我的人生已经定格,只得数日子了。

    哪知,世事难料。

    婚后第七日的辰时,(上午8:30)我起床后,先让绯红过去婆婆那边打声招呼,说我过去吃早点。又在绿萼的帮助下梳洗完毕,准备过婆婆信太妃(自从三朝之后,我的三十五岁的穿越先锋婆婆直接荣升为信太妃了)那边吃西式早点。正纳闷绯红怎的还没过来,只听得长公主府陪嫁过来的大丫鬟雅琴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抱着我的腿跪下只是哭个不停。待她哭了了三十秒钟仍不见停歇,我火了:“把话说完再哭!”

    她被我一吓,顿时止住哭声,哽咽道:“王妃,莺姨娘刚刚打发小纪子过来传话,说绯红……绯红因为言语犯上,让侧妃房里的陪嫁乳娘给拿过去了,说是让王妃赶快过去,迟了就不好了!”

    哼,好你个刘氏,这才清净了几日?你就给我惹事,现在还明着欺负到我的身上来了?

    我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在房子里转了两转,事不容缓,一把捞过跪在地上哭泣不止的雅琴,不耐烦道:“起来,哭什么?天塌下来还有王妃我顶着呢。”

    又正色对绿萼说道:“把院子里的人叫齐,跟我过去。对了,让张嬷嬷也跟着去。”

    这张嬷嬷原是长公主府上的老人,从小做力气活长大的,唯食量大得惊人,平日里手劲着实狠得紧,对主子又认死眼。因和我沾个了姓,长公主就做主让她跟了我,说有哪些粗重活又缺个得力人就找她,她看我平时也还随和,待她又不错,从不笑她是个食桶,也是答应跟了我。此时我找她,就是怕事歪了,让她出出头也是好的。

    说罢急步走出房门,直奔凝香院。赶到门口,大门紧闭,早有刘氏乳娘王氏带人守在门口,只是一个劲地赔笑:“王妃千岁,咱们侧妃在里边陪着王爷用早点了,要不等奴婢去禀报王爷再作打算?”我看她啰啰唆唆说了半天,只是跪着在门前守着大门不让进去,我心急如焚,催了两句也不见她动。也不知绯红在里头是死是活,我顿时火冒三丈,照着她的脸一脚踹了过去:“好你个狗奴才,背着你主子,连皇上御赐王妃的脸都不甩?什么东西?来呀,给我掌嘴。”后头的小子们得令,几个箭步上前照脸就是一阵猛打,一时间那张皱巴巴的老脸更是青红紫白、五彩纷呈。她也不老实,口里一阵乱嚷:哎哟,打死人啦!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刘氏带人匆匆闯了出来,看到王氏被打得不成人样,哭哭啼啼地撒丫子向我扑来:“好你个狠心的张伶雪,居然打我乳娘,我跟你拼了。”我一个侧身闪开她的攻势,使了个眼色让雅琴、雅棋拿住她,嘴上冷冷说道:“王妈目无本妃,还给本妃甩脸!我这当王妃的让人给她长点见识,莫非刘侧妃也想来学学规矩?”

    她一惊,看我神色不对,也不敢再放肆,只是抛开琴棋二人的手,一径扑到王氏身上,主仆二人抱作一团,又哭又闹。看样子颇想把事情闹大。

    “够了。”估计翊枫在里头听到了爱妃的哭声,寻了出来,刘氏看到翊枫出来,哭得更起劲了。他看到美人哭得花容失色,眉头一紧,快步上前拉过刘氏搂在怀里哄道:“没事了,没事了,乖,有本王在,看谁敢欺负你!”

    她转过头,恨恨地朝我一指:“就是她……”

    我一瞪,她被唬着了,仍是躲王爷怀里大哭。翊枫脸一沉:“王妃,你别欺人太甚,香儿又怎么得罪你了?”

    我冷笑,一指乳娘王氏:“刚刚这个不长眼的奴才,占着侧妃的宠,背着侧妃目无尊长,给本妃难堪,本妃只是教教她规矩,想是教不得了,侧妃跑出来又哭又闹的,大失体统。”

    他看了看现场,也知道事实大约如此,不好再说,只是沉声道:“那王妃也不要太做过了。”

    我走了过去,驻足问道:“那本妃的婢女绯红又犯了什么事?竟劳烦侧妃院子里的人出面拿住?”说罢也不理他二人,径直走了进去。

    到了凝香院花厅门口,大冬天的,只见绯红只着中衣,被结实地绑在屋檐前的柱子上,样子十分狼狈,嘴唇估计是被硬物击伤,红肿得厉害,嘴角已有丝丝鲜血,混合着口水沿着嘴角,断断续续地滴到地上。身上已被藤条抽得一溜溜的,还好数量不多,藤条就丢在脚边的地上,估计是被我刚刚进来给打断了。看到我冲了进来,她虚弱地朝我安慰一笑:“主子……”

    我气得浑身发抖,走了过去绕到一侧,颤抖着准备帮着打开绳结,手哆嗦了半天,许是绳结打得太死,我努力了半天居然纹丝不动,越解越急,手抖得更厉害了。绯红抬头看了看,脸色突然一变,急急说道:“主子……绯红没事,主子别哭!”

    原来不知不觉间,我已泪流满面。我定了定神:“我……我没哭,你痛不痛?”笨蛋,我骂了骂自己,都成这样了哪能不痛?绿萼赶紧把我扶到一旁,跟在后头的雅琴、雅棋,看到此景立刻上前帮忙,几下手脚,终于解开了,她二人扶着绯红退到一旁。

    王爷已经带着刘氏来到跟前,看到已经解了下来的绯红,火大道:“这是谁让解的?本王还在这儿哪,有没有规矩?”转身看到我泪流满面的样子,他一愣:“既然……解了那就算了,反正这奴才也已经教训过了,带回去算了。”

    那厢的刘氏见王爷颇有心软之势,煽风点火道:“王爷,您现在是亲王,上上下下都看着哪,这在府上正立规矩,哪能这么就免了?以后还怎么立威哪?”

    我怒极,你这刁妇,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上前不管不顾的就是一巴掌:“王爷和本妃说话,还没轮到你插嘴的分,要立规矩,就先从你这儿做起。”

    王爷见到我动手,要阻止我已经来不及了,只得快手一扯刘氏,哪承想我早已怒火攻心,这下端的是又快又狠,他拉了一下,我又顺势一巴掌,刘氏这下掌了个正着,居然一下被惯力给扇到地上了。王爷一手拿着她大衫袖一角,木木地立在那儿,那乳娘及院里的丫鬟刚准备过来扶她们主子,我喝道:“我看谁敢过来?”

    那王爷终是忍不住:“王妃,你人都打了,做甚不依不饶的?”说罢自己俯身扶过刘氏起来。那刘氏本就水嫩肌肤,刚刚在外头一哭一闹的,早已红成一片,现在这么一挨打,左脸肿得老高,赫然端端正正的五个掌印。

    王爷凑近看了看,怒道:“你下手也太重了。”我冷笑道:“是吗?那绯红就不重了吗?”

    他驳道:“你怎么拿你的下人来和香儿比呢?一个丫鬟,打死也没什么的。”

    我看了看绯红柔柔地蔫靠在雅琴身上,直拿眼神求饶,要我就此算了。

    笑话,打了我的人,哪能想算了就想算了?好个你陈翊枫,亏我早些时候还想着要和你好好过日子,你居然这般对我和我的人,如此草菅人命。算我看错了,还巴望你能改,你本性如此,哪改得了?今日就了此事,好歹要和你做个了断。

    思至此,绝望地笑了笑,走到刘氏跟前,她吓得赶紧往后躲了躲。

    “我正想问问王爷和刘侧妃,我这下人怎么着就得罪二位了?”

    说罢就着衣袖一抹眼泪,衣衫一挥,径自走进花厅主位坐下。翊枫看我不想就此善罢干休,叹了叹,也走到厅中坐下。

    那刘氏委委屈屈地跟着翊枫进来,又一声不吭地立到他身后挨着站定。我怕她又要使坏,不阴不阳地问了句:“怎么?王爷和王妃一齐来了,就惹得刘侧妃都没地方坐了吗?”她拿过锦帕擦擦眼角,磨磨蹭蹭地走到左首首位坐好。

    我咳了一声,看了看默默跟了进来的一行人,问:“刚刚绯红到底是犯了什么事?给本王妃出来个明白人,仔仔细细地给禀明了。”

    不一会儿,刘氏的乳娘王氏站了出列,跪禀道:“回禀王妃千岁,事情是这样的。您院里的大丫鬟桂香昨儿个赶到侧妃这儿,说是千岁您立规矩的那天晚边儿,绯红跟您从太妃千岁那儿过来的路上,说了几句侧妃娘娘的大不敬的坏话。说侧妃是狐媚子,占着长得好看,性子却是十万的凶恶……总之,说得侧妃是一无是处。”想起来是有这么回事,只不过是说了两句便让我给截住了,哪有她说的这般添油加醋?

    我挥了挥手,示意她住口:“那个桂香呢?在哪里?”

    好半晌,才见一个丫鬟畏缩着从角落里走了出来,跪下道:“回王妃千岁,奴婢在这儿。”

    我也不啰唆,正襟危坐问道:“刚刚王妈说的那些个话,都是实话吗?”

    她一惊,磕了个头:“回王妃千岁,是。”

    我霍地一下站了起来,走到跟前厉声道:“当时本王妃也在那儿呢,你也有没有编排王妃我的不是?”

    她吓得趴在地上:“奴婢不敢。”

    好像听王氏说是我院里的大丫鬟,怎么面生呢?我冷笑:“抬起头来。”

    她听话地抬起头,一脸的受惊。原来是以前王爷说让安排在我院子里的,我看我已有绯红、绿萼、雅琴、雅棋四个大丫鬟了,就让她列入二等丫鬟里了,估计是不服气,给我下绊子。

    我了然。离座来到厅中间,厅里满满地站了二三十人,均大气不出的。围着她转了一圈,我突地一下俯到她跟前,用大家都听到的声调:“好你个狗奴才,本是我院子里的人,来侧妃的院子里嚼舌根、搬弄是非,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待会儿再收拾你。”

    我直起身子,拉着脸问:“当时还有谁在场?谁听见绯红说的那些大不敬话了?道与本妃听听?本妃倒要看看,都有哪些人都参与此事了?”

    那旁的刘氏坐了半晌,听到我如此问人,坐立不住:“王爷,王妃……”

    “你给我闭嘴,刚刚的规矩白教了吗?”我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她果然听话地闭了嘴,却是暗地里瞅了翊枫几眼。

    信亲王犹疑地问:“伶雪,你这样一问,还有谁敢说实话?”

    我凉凉地回道:“王爷,妾妃好歹也是这后院之主,王爷有问题,好说也待妾身问完情况再提出来。成吗?王爷?”

    翊枫看我口气不爽,也不好再说,只是示意我继续。

    我看他都不开口了,也是直起腰杆傲然问道:“说呀,还有谁在场,又谁听到了?”

    一时间花厅静得连针掉到地上都听得到。“嗯?”我不耐烦地催道。

    陆陆续续从人群里站出几个人来,她们一道齐齐跪下:“奴婢们当时都在场,都没听到绯红姑娘说了些什么。”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又是谁打了绯红?”我指了指跪着的人中间看起来最伶俐的一个绿衣小丫头问。

    她抬头看了看我的眼色,立刻低下头去,恭敬地答道:“回王妃千岁的话,刚开始是王嬷嬷用掌手掌的嘴,后来……后来绯红姑娘不肯认,王爷就拿藤条……打了几下。”

    “嗯,知道了,你起来吧,叫什么名字?”我终于缓下语气问。

    她缩了缩身子:“奴婢叫小弃儿。”

    “好,本王妃知道了。小弃儿你起来吧!”

    看事情已经问了个七七八八,我转身对绿萼说道:“叫张嬷嬷上来。”

    又和气地问小弃儿:“什么叫掌手?”她瑟瑟地走到一旁的桌子上面,拿起一个铁树皮制的木片来。宽约三尺,五尺长,拿在手里颇有分量,这铁树,最是坚韧,又不易损坏,所以用来做家法什物倒也合适。

    我走到王乳娘跟前,笑了笑:“在场的人都说没听见绯红嚼舌根了,独独桂香听到了,看起来是她在搬弄是非的成分要多些,今日里你以一个侧妃乳娘的身份,拿一个没证没据的理由做借口来教训正妃房里的陪嫁大丫鬟,谁给你了胆子?今天我要不给你长长眼,明日你就敢骑到本王妃的头上来了。看在你是侧妃陪嫁乳娘又年事已高的分上,今日也不用这毒辣掌手算了,本王妃仁慈,就让我的陪嫁嬷嬷来会会你。”

    说罢也不待她喊冤,对候在一旁的张嬷嬷喝道:“嬷嬷,动手吧,出了天大的事,本王妃给你顶着。”

    张嬷嬷得令,冲上去左右开弓,一阵乱掌,几巴掌下来,那王乳娘哪还有气,口中鲜血直流,直条条地晕倒在地上。

    刘氏见状,扑到王爷身上呼天喊地:“王爷饶了奶娘吧!奶娘她不经打啊!”

    王爷苦于我雷霆大怒,不好发作,又见爱妾哭得实在是可怜,咳了一声:“王妃,你不是说待你审过了,再由本王问话吗?怎的连本王都不给脸了?”

    我冷笑:“王爷不是连人都打过了吗?想必之前已经问清罪状了。还审什么?”

    他一噎,怒道:“你强词夺理。”

    我仰头大笑:“是吗?王爷认为伶雪管教下人错了吗?你要是认为伶雪犯了七出之条,可以休了伶雪,用不着为了偏袒侧室而和妾妃针锋相对。”

    “你……你这泼妇,本王纵使休不了你,以后休想本王再踏入你院里半步。”

    “如此甚好,堂堂王爷要说到做到,妾妃再不会妨碍到王爷半分,只是这后院之事,不管王爷再理不理妾妃,妾妃仍是做得了主,希望在场的人也要有所收敛,别占着王爷的宠,干出什么妨碍到本妃的事来,不然……本妃照旧给她好看。”说罢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刘氏,她被我这一番决裂言辞吓得立在当场,此时见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她连忙急急点头,想想不对,又不敢出声,只是哼哼叽叽地向王爷靠去。

    正说话间,外边传来信太妃急匆匆的脚步声:“怎么呢,怎么呢?”

    翊枫、我、刘氏均不出声,张嬷嬷刚刚掌手掌出狂劲来,此刻一五一十地把刚刚发生的事娓娓道来。

    信太妃大怒,指着刘氏骂道:“好你个贱人,逾下不严,平日里占着枫儿的宠,在院子里横行霸道,我念在枫儿的面子上,好意忍让,你此时更是欺到正妃头上去了,不得了了?”

    顿了顿,指着翊枫骂道:“我……我白养了你个逆子,做事这般毛躁,耳根子软,罢了,罢了,就当我没养过你这个儿子。”

    翊枫见状,连忙赶上前去跪了下来,顿时,乌鸦鸦地跪满一地的人。看她还要继续,我连忙使使眼,示意她别做和,我已经寒透心了。

    她会意,仍是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你们这几个混账东西,非得把一个好端端的家给拆散了不可。”

    翊枫不服气地辩道:“都是这大脚婆进门了,才惹了一大堆事出来。不然……”

    “不然……不然就由着刘凝香把府里搅个天翻地覆?”信太妃怒道,“罢了,以后这正妃就搬去和我老婆子岛上同住吧,省着碍着你们小两口的眼……”

    我看了看由奶娘抱着站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小召涵,可怜兮兮的。拉了拉信太妃衣袖,她接口道:“召涵那孩子,我看也免得被你们这些混账东西给教坏了,也由我带到岛上去养吧。”

    此话一出,翊枫倒没什么,那刘凝香哭丧个脸,十万个不情愿,却也不敢反驳,在此双重打击下,早已瘫倒在地。

    也不去管他们的杂碎事,我和我的婆婆信太妃,带着原公主府带来的下人,并绯红、绿萼一行,无声地回到岛上。

    我的穿越先锋婆婆一进屋便问:“伶雪,事情怎么会弄成这样?你们成亲才四天呢?”

    我怎么知道?我早已心力交瘁。

    “很多人认为婚姻是一种逃避,结了婚就可以休息,事实上婚后战争才刚开始,夫妻之间也是一种非常虚伪的关系——”

    而我……快刀斩乱麻,只因我做不到忍辱负重,夹缝求生。我输了,所以我退缩。

    我承认自己失败,我以为我可以凭我所学的知识,来改变周围早已被封建社会奴化了的人性?

    我做不到,人微言轻,在这个封建社会,我什么也不是……我不是万能的!

    看了看信太妃那关切的目光,想到绯红、绿萼一直感激信任的眼神,我长声一叹,无言地握了握她的手。

    “还好……我没有失去全部,我还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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